老赵谢过刘曲还有熬粥的两位前援营姑娘,把那竹藤套碗提在左手上,稳稳当当一点都没撒,右手依旧抱着拿回自己破碗在发愣的虎儿,还把他往上颠了颠让他能坐稳:“娃儿,你家在哪里呢?给我指个路。”
“在,往前。”
“好嘞,到拐弯了叫我啊。”
被抱着的感觉是虎儿从未有过的安心感,他微微侧头看着这个胖乎乎的男人,没忍住小声开口:“伯伯,您是哪儿来的啊,那个大人叫您队长什么的,您是不是官比他还大?我是不是得给您磕头?”
“你问小曲啊,小曲这孩子当年可真是欠揍,被我带着都不开窍,硬是要揍了才懂怎么打架。磕头,那不,俺就是个杀猪杀鸡的屠户。”
“可是……”
“转弯不?”
“不,不转。”
被强行打断了话虎儿只能闭嘴,小心翼翼指了路后让老赵放下自己,推开门时又很小心:“那个,贵人别进来了,脏了……”
“都说了咱就是个屠户,左邻右舍的,帮一把也没啥大事。你家还有个老太太呢。哟老太太,您别忙着起来,我就看这孩子路上要摔了扶了把,正好有空,再给你送点粥过来。”
老赵大大咧咧地将竹藤套碗稳稳当当放在了桌上,拿下盖子后又将下面一个看上去是木底子、其实是个小碗的木碗拿出来,把粥倒出来一点后吹了两口,拿着它递到了挣扎着要起来的老太太面前:“您先尝尝,热腾着……”
“我孙儿给您添麻烦了。虎儿,给大爷磕头。”
“别别别,咱们不兴这个。”
老赵唬得一把先把木碗塞进了虎儿手里,看他茫然的表情对着不知所措却又格外惊恐的老太太摸了摸脑袋,笑得更加憨厚:“您先吃,吃饱最重要。”
“这……”
“这粥是咱们,咱们……”
啊,糟糕,他应该怎么说来着?不能是主公也不能是州牧,商队头儿好像也不太行,更不能说是军师。
该怎么叫来着?
突然卡住的老赵微微张着嘴,随即心虚一扭脖子开口:“这是,对,这是咱们,咱们东家要咱们送过来的!”
东家?
低头看着手里的这个小木碗,再看向自己的小孙子老太太突然叹了口气,捧着碗认真看向老赵:“您与您东家的大恩大德不敢忘,虎儿,给嗑……”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