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他看上去有些不太对劲,阮太傅才会以为他生病了。姜麓如是想着,用看傻子似的眼神看着他。
如此浅显的事,还用问。
秦彦微微垂眸,“太傅方才问起我,说我们为何没有圆房?”
呃?
竟是这样。
姜麓猜测应是阮太傅关心了他们的夫妻生活,之所以问秦彦是不是有病,难道是觉得他们一直不圆房都是他的问题。
这都是哪跟哪。
早知如此她真不该费力不讨好地改变阮老头对她的看法,她应该由着阮老头不喜欢她,那样阮老头再怎么也不会关心这档子事,甚至还巴不得他们一直不圆房。
亏大了。
还真是吃饱了闲得慌,那个老头才会没事找事。
所以这小子被人怀疑身体不行受到打击,生出这么一副别人欠他的钱的样子。他有气不朝自己真的老师撒,倒是全撒在她这假老师身上。假老师没人权,毕竟名不言不顺。再者这老师也她自己自诩的,人家秦彦可是半点不知情。
少年仔到底年轻,一点小事就能受挫折。别人怀疑他不行他就不行嘛,他有嘴不会说。就算他说他们已经圆过房,难道阮太傅还会找人来验他的身,何况这种事情根本不需要向旁人证明。
她刚想安慰他,不想他突然语出惊人。
他说:“我想了想,到底不宜让别人诸多猜测。我觉得我们是时候应该圆房,择日不如撞日,你看今晚如何?”
姜麓吓了一大跳,她是来关心他的,不是送上门羊入虎口的。他看着人不大,说出这样的话来脸不红心不跳,以前在宫里肯定有暖床宫女。
死小子恩将仇报,他的良心不会痛吗?
她哪里知道秦彦心跳如鼓,震耳欲聋。天知道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需要多大的勇气,他的内心又是多么的惊涛骇浪。
“业不成,何以为家?你的理想呢,你的抱负呢?你之前身为太子,你怎么能有心思放在这些杂事上。我不想成为你前行路上的绊脚石,更不能分你的心!”姜麓义言辞,这话说得她自己都感动。她心想着这小子应该会感动吧,毕竟她真的是为他好。
秦彦感觉当空一道厉雷劈下,划破喧天的鼓声。雷声过后一片冷到骨子里的寂静,犹如浑身的热血忽然冻结。
她如此疾言厉色,无非是不想与他圆房。什么不想成为他的绊脚石,什么不想分他的心,统统是借口!
少年的骄傲让他怒而无法发作,他看她的眼神似冰刀一般孤寒冷漠。
姜麓心颤了颤,这小子成长了,现在没那么好忽悠了。圆房是不能圆房的,得认真想个法子推脱才好。
死小子为难人,叫她如何是好。
秦彦眼神越发冰冷,猜到是一回事,亲眼见证又是另一回事。“先成家后立业也是有的,你怎么知道我会分心?”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你真是太过高看自己,以你的姿色还不足以成为红颜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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