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大人一脸凝重,他不敢想如果麦地被人一把火烧了,后果会是什么。他只知道那些人想烧的不仅是一块地,而是大昭百姓的希望。
王权之争,从来没有温柔之策。他不是不知道天家相残有多无情,不是不知道那条万骨千尸的帝王路有多凶险。但他以为无论皇位相争多么明争暗斗,身为天家子孙应当将万民放在首位。
一个为一己之私不顾百姓死活的皇子,不配为天下之主!
他义愤填膺,当下挑灯写奏折。奏折之中先是陈述自己所见,无一字夸大也无一字贬低。尤其是今夜之事,更是陈述详尽仔细。
翌日他同秦彦说起此事时,秦彦一言不发。
良久之后,仅是一声叹息。
葛大人以为秦彦必是深感无奈,京中那些人不仅不想前太子回京,更不想前太子在陛下面前露脸。
前太子受牵连被贬离京,无怨无尤还不忘为天下百姓谋福。可恨旁人一心只有王权富贵,连此等利国利民之事都容不下。
那欲夜烧麦地的幕后主使同前太子相比,简直是一个心胸狭窄自私自利,一个宅心仁厚为国为民。
孰贤孰奸,高下立见。
“公子放心,臣一定会尽全力保住麦地。”
“有劳大人。”
秦彦表示既然在暗中伺机而动,他们不能掉以轻心。是以他也会派人夜守麦地,务必保证顺利收割。
葛大人感慨万千,心中的那杆称不知不觉向秦彦倾斜。
姜麓送点心进来,不动声色地和秦彦对视一眼。二人眉语传递,你来我往。在葛大人看不见的地方,姜麓悄悄给了秦彦比心。
秦彦不明所以,私下问她这手势是何意。
姜麓比给他看,“你看这一瓣一瓣像什么?”
他疑惑地看着她,“像花?”
“你家花只有两瓣吗?”姜麓嗔道。
不是花,那是什么?
秦彦猜不出来,好看的瞳仁中尽是幽深。
姜麓被他看得老脸一红,心道他也不知是从哪里学来的这招。说卖萌不是卖萌,说装可怜也不是装可怜。他就喜欢这般认真地看着她,仿佛她真的是一朵稀世奇花。
这是卖弄美色,她想。
“你可知人心是什么模样?一瓣一瓣就像这个样子。方才我朝你对这个手势,你应该知道是什么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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