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也知道,咱们搞音乐的,这种有点怪谈的地方,其实还蛮有气氛。”来到如今挂牌“音乐学院”的实验楼,司一可遇到了一个打扮时尚,背着吉他的大学生。
配合着对方说话,跟着对方一起进楼的司一可,很快因为盛情难却,不得不跟着对方去了他预约的教室聆听练习曲。
……毫无品味,真是难听死了。
司一可很配合地积极鼓掌,看起来很欣赏对方。两曲过后,她站起身礼貌地提出道别,却不料再次被对方拦住,要求互换联系方式。
司一可在每一层楼都逛了一圈,与巡查人员一样来回环视。别人是在维持运作,她是在寻找记忆。
但是理所当然的,她什么也没有找到。
坐上回程的地铁后,司一可依然在被吉他手大学生纠缠。经过两天的消耗,吉他手大学生表现出了少年人急不可耐,欲望充沛的一面。心理年龄甚至还不如对方的司一可不得不动手删除对方,她曾经也这样处理过一个同事。失忆后,追求司一可的同事只有一个,对方并不喜欢她,只是看中了她孤女的身份,以为她失忆好拿捏,打算“吃绝户”。但灵魂年轻、心思敏锐的司一可,对成年人利益互换形式主义的爱不感兴趣。
幸运的是,司一可终于等来了老辅导员的回复。这位老骨干是个热心肠的人,助人为乐也是他的宗教信仰。他想办法帮她联系上了从前那位校长,对方现在已经退休在家,颐养天年。在网络搜寻妥当的拜访事宜后,司一可带了选好的礼物上门,接待她的是老校长的夫人。
老校长本人已经有些阿茨海默的初期症状了。他看了司一可很久,也没有想起来她是谁。
直到他的老伴看不下去,提醒他“杨子良”,校长才勉强找回了一点记忆,他的眼睛忽然亮了一下:“你是被钱主任要走了的那个学生!”
“钱主任是谁?”
“钱穆洋,钱穆洋……他,唉!”
他也死了。
司一可告辞离开。大抵是心灰意冷,她很久很久都没有再试图寻找过去的记忆。
明面上,钱穆洋死于电梯事故。
事实上,出事之前,他正在那个单元楼嫖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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