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问住了,张了张嘴说:“那……咱们算媒妁之言么?”
师然说:“咱们是郎情妾意。”接着拉起我的手,把我拽近他身边,又道:“我倒还没有问,你是否愿意?”
我实在说不出任何话,主要是心里波涛汹涌的夺去了我说话的能力,要不是和师然相处过一段时间,我会以为他是个情场老手,他真是我见过的最浪漫的男人,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的浪漫。
师然就像他事先所说的那样,对师欣颜说,这是阑珊,顾阑珊,以后也将会是你的嫂子。
师欣颜抬头看我,我从她的脸上看到了不符合这个年龄的沧桑,记得合欢去的时候,连伯也曾看着我很久,说我似乎在一夜之间长大了,这种沧桑就和我当时的那种一样,但相比起来,师欣颜的沧桑中还多了一分高傲。
她缓缓说:“顾,阑珊,不就是代我嫁给别云辛的女人?”
这话噎的太好了,让我如鲠在喉,我简直不知道该回什么,她真是很懂说话的艺术,一句话就能让别人溃不成军。
代她嫁给别云辛的女人,言下之意便是,这样的女人怎能再嫁给师然?
师然蹙眉道:“那只是形式,你应该知道。”
师欣颜垂下眼,淡淡说:“知道,只是没想到城府将有喜事,一时之间适应不了。”
师欣颜的阴阳怪气真让人无所适从,于是我认为此时真是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上前一步,说道:“欣颜,你可以叫我阿九。”
师欣颜看了我一眼说:“你不是叫胭脂么?”
我说:“哦,胭脂已经不在了,你可以叫我阿九……在云州城的时候,我和莫媛相处过一阵子,是莫珩叫我去的,叫我去开导他的妹妹。”
然后我对师然说:“我现在明白为什么你当初要叫我和你一起来这儿了。”意思便是,你妹妹也需要别人开导,她简直就是青春叛逆期迟来的小鬼。
女人都有种天生的直觉,尤其是在面对敌人或是有可能变成敌人的潜在分子时,比方说师欣颜,比方说云姿。这种直觉男人是没有的,男人只有在自己的所属物也同时被别人觊觎时才会摆出架势准备开打,所以男人永远不能理解女人的直觉是多么的灵敏,我也不期望师然能理解。
我面对师欣颜,远远比面对云姿要来的谨慎,云姿只是个侍女,除非她有合欢一样的本事,除非我有夫人那般的隐忍,否则我们之间的战争是很难开始的,但是师欣颜不同,她是这座城府里的半个女主人,要是一辈子都不嫁出去,就是一辈子的半个女主人,这个认识让我很不舒服,虽然我是后来的,但我是个自私女人,到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地方就要捍卫主权,凡是威胁主权的别的女人,不管是老的还是小的,都一样难以共存,由此可见,找一个父母双亡的男人结婚是那样的符合实际。
我问今今,师欣颜和云姿关系如何?
今今说:“她们很少说话,小姐话不多,对云姿也是不冷不热的。”
我点点头,这和我想的一样,师欣颜不喜欢我,自然也不会喜欢云姿,也许她根本不喜欢任何一个踏进来半只脚或是意图踏进来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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