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最可怕的是,那人竟在笑,微微淡笑着。
他就那般迎风而立于长空之下,白衣飘渺,一举一动皆是无上风华:
“凭什么?”
他薄唇轻启,面容在日光的映衬下愈显慈悲:
“你们说凭什么。”
“尊上身为仙盟之首,吾等自然依令行事!”这回葛长老第一个站出来响应。
其他人立时省过神来,哗啦啦拜倒一片:“吾等依令行事。”
“师,师兄,”容拾春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提醒道:“如果人都撤回来,就可能找不着宁宁了……”
“她不是死了吗。”容辞斜眉。
“??”
“既然死了便不是本派弟子了,即使再见也不过是个陌生人,都明白了么?”
“???”
这话听上去怎么怪怪的?
“泉儿,”他说着转向白轻泉,态度相较方才堪称温慈:
“从今以后你是本尊唯一的徒弟,把闲杂人等的东西都处理掉,在本尊和你师娘回来之前,守好瑶光殿和水吟居。”
师娘?
白轻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已顾不上别的,忙弯腰回礼:“弟子遵命。”
“师弟,乔思,”他点点指尖,一个同心结样式的东西瞬时落进他们手中:
“本尊不在的这段时日,好好打理容连峰,该追的宝物追回来,该捉的人捉拿到,如有不服……”
他眉目潋滟,竟挥袖将寒光剑交给容拾春,难得耐心嘱咐:
“格杀勿论。”
“用寒光剑杀,杀多少,算我的。”
“其他人无所谓,江一岑给我留着。”
连着几句话交代完毕,不等大家回神,便倏忽消失在半空中,全然不见了踪影。
威压陡除,余音犹在。
容拾春擦了擦额上的汗,连忙好生将寒光剑抱进怀里,回头看向缩在后头的媳妇儿:
“颜颜,你觉不觉得师兄有点奇怪?”
苏颜颜神叨叨瞄了眼天上:“奇怪?我看他更像个变态。”
“……颜颜,别这么说师兄。”
容拾春嘴上虽驳护着,实际上心里也有点打鼓。
如果说以前的师兄光风霁月、与世无争,那么现在的师兄就隐隐透着一股子邪气,分明顶着一张风华绝世颠倒众生的脸,却哪儿哪儿都让人觉得害怕。
“我难道说错了?”苏颜颜努努嘴:“不信你问小思和泉泉,刚刚谁不是两股颤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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