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着眼,装作不知情。
直到唇上擦过一片柔软,轻轻的,暖暖的。
却只是一下,那触感就飞快离去。
那么的着慌,快的让人来不及抓住……
——
酒劲儿渐渐透过皮肤挥发在空气里,梦境也渐渐从黑暗中脱离,隐约间,隋心只觉得有人在玩她的头发,一下又一下,头发跌回原处,却又被再度撩起,一次不够,还要再来一次。
发梢划过面颊,卷起一阵瘙痒。
但她已经没有力气去挠,身体很重,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似的。
紧接着,就感觉到一阵合着酒味的气息,在上方吹拂,吹过发梢,拂过睫毛,拂过鼻尖,一直来到唇边。
那气息越来越热,还带着一阵麻,就像是细小的汗毛彼此擦过。
然后便是温热的手掌,轻轻贴上面颊。
粗粝的指腹划过嘴唇。
难道……
就在她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时,只觉得嘴唇被一个柔软而温热的东西压住,力道轻柔却又不容拒绝,轻轻啄着,一下又一下……
睫毛颤了两下,她一下子睁开眼。
近在咫尺的是两排浓密的睫毛,以及修长紧闭的双眼。
而那鼻尖正蹭过左脸。
她连大气都不敢喘,西装外套下的双手已经攥成了拳。
只觉得他的唇,似在轻颤。
直到距离拉开,两唇分离,那只手依然停留在颊边,她清楚地看到,那浓密的眉毛微微蹙起。
然而,就在他睁眼的刹那,她已及时将眼闭上。
心跳如擂鼓,却不再慌张,仿佛有什么东西尘埃落定了一样。
——
车子已经停在寄宿家庭门前好一会儿。
后座的车门打开又合上,湿冷的空气一下子入侵四肢百骸,隋心一个激灵,抱着自己的手臂,回过身本想说一句“我到家了”。
谁知下一秒,西装外套就再一次落在肩膀上。
抬头一看,正对上钟铭的笑容。
“脸没那么红了。”
隋心下意识的去摸脸:“谁脸红了。”
“刚才喝了那么多酒,脸红是正常的。大多数人体内只有一种酶,一喝酒就会脸红,但是过一段时间就会挥发。”
原来是在说这个。
“那你呢,你也喝了不少酒,怎么不见你脸红?”
钟铭挑了挑眉:“因为我是属于酒桶型的少数人,两种酶都有。”
“就是那种怎么喝都不会脸红的人?”
钟铭摇头:“你说的是两种酶都缺的人,看上去非常能喝,怎么喝都不变色,但实际上这种人最容易酒精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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