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工作繁忙,家里又没人帮衬,每次带她去买衣服,颜眉都会多买几件以备不时之需。
以至于上了高中后,她个子抽条,妈妈也没发现。
平时她在学校里穿校服居多,也没在意。
直到过年那会儿带着她回南方的外婆家里,拿衣服时,才察觉到她的袖子都短了。
颜苏清楚记得,当初瞧见她袖子短了,妈妈严肃的脸上难得浮现一抹尴尬。
当下,就带着她商场买了好几套。
其实。
妈妈是爱她的。
她想,只不过她太忙了,醉心事业的女人忽略家庭在所难免。
她都理解。
她其实也只是想让妈妈对她温柔一点点。
不多。
一点点就好。
鼻尖隐隐有了些许酸意,盯着床底的盒子瞧了半晌,颜苏用力吸了吸鼻尖,抬手揉去弥漫的水雾。
蹲伏下来,重新将盒子拿出。
拆开。
随后,她从床头取了便签纸,撕下一张,拿了笔在上头小心翼翼地写下几个字:[裴三哥哥送的——]
笔尖稍稍停顿。
她又提笔写下:[超喜欢——]
脸上微微泛着绯色,小姑娘很轻地咬了下唇瓣。
又写:[超喜欢裴三哥哥。]
写完,像是被戳破内心最深的秘密,她呼吸乱了调,没敢多看便签纸,飞快地将裙子重新打包好,再度塞进了床底。
-
偌大的落地窗映出男人优越的侧脸,外头灯火阑珊,变幻的光影透过几净的玻璃窗,在男人微垂的眼睑下方勾勒出淡淡阴影。
裴时瑾夹着烟,烟燃了半截,灰烬落在米色地毯。
沙发上丢着樱花粉手提袋,他没拆,盯着手提袋中露出的一截小方盒略微失神。
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是小姑娘可可爱爱的丸子头,小姑娘低眉顺眼看着他,“哥哥,这种蛋糕加了木糖醇,可能不会很甜,不过相对来说更健康。”
“要不你尝尝?”
“我妈妈说,糖分足的东西对身体不好。”
他盯着小姑娘送的木糖醇蛋糕微微愣神。
烟雾缭绕间,一抹猩红燃上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
被烫到,他稍稍回笼心神。
“咚咚——”
有人敲门。
裴时瑾随手掐灭烟蒂,丢进烟灰缸,漫不经心看向门外。
“三少,您睡了么?”
他去应门。
是家里的保姆周婶。
周婶笑着说,“还以为您睡了,老太太怕您吃不惯家里的东西,给您准备了您爱吃的甜点,那我给您放进去?”
裴时瑾:“有劳。”
等周婶离开,他盯着茶几上的蛋糕。
是他惯常吃的那款,十二分的糖,加得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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