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如叶深知自己的请求有多匪夷所思,即使董晋知道真实的理由,也依然会觉得她不可理喻。
“因为,季司原会去。”
果然,董晋更加吃惊,要不是隔着电话,周如叶一定能看到他因不解而紧皱起的五官,眉头挑高到极限,抬头纹毕显。
“季司原是防化兵,又那么优秀,去不是很正常?”
他这话就差问周如叶,“你凑什么热闹”了。
“我很担心他。”
“那你去了也没用啊——”
董晋终于忍不住,他有点怀疑这还是不是他认识的如叶,难道陷入爱情的女人智商真的都会变为负数?
“可我怕我见不到他最后一面。”周如叶声音飘忽不定。
她埋下头,将眼窝抵着屈起的膝盖,温烫的泪被禁锢,转来转去又咽回愁肠。
“…你太悲观了,要相信不会有事的。”董晋安慰略显苍白,大多数时候他们都是用这句话安慰军嫂们的。“不要想这些了,好好休息吧,他会平安回来的。”
周如叶抗拒地摇了摇头,艰难地说:“我已经无法工作,甚至无法生活……拜托,可以帮我这一次吗?”
饶是周如叶这样苦苦哀求,董晋依然没有答应。他不是没有动摇,但他知道答应了周如叶就是在害她,季司原若是知道,肯定杀了他的心都有。
他让周如叶冷静冷静,却没想到她执着得可怕,接连几天,董晋下班时,都能看到周如叶在电视台楼下等他。
第三天,董晋心软了,他开车经过周如叶身边,摇下车窗,示意她上车。
周如叶刚一坐进副驾驶,董晋立刻开门见山:“我已经打听过了,台里没有这种先例,而且去的地方实在太危险,所以几乎不可能。”
……
车厢内一片寂静,他奇怪地往右瞥了眼,见周如叶失神地望着前方,人笼在黑暗里,了无生气,竟像是要被黑夜蚕食撕裂。
董晋觉得憋闷,方向盘一打,拐进胡同,找了个位置停车。
“吃点东西吧,你状态看上去太差了。”
“不了,我不饿。”
董晋心里莫名来气,忍不住道:“你这样去,非但帮不上忙,还会变成他的累赘。不吃饭没力气,一阵风都吹跑了,山都爬不上去,更别说抗摄像机了。”
察觉到董晋话里隐约的转机,周如叶偏过头,终于不再是木然的表情:“你——什么意思?”
车窗外灯光映入她眼里,董晋分明看到她黑夜般的瞳孔里洒着星辉。
“哎——”他叹息,“你这么爱他吗?”
爱到失去了自我?
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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