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之秋的反应都在她的预料之内。
“阿姨,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我。”程樾问:“但是为什么呢?”
贺之秋吸了口气,说:“贺言对你太上心了,也太听你的话了,我这个当妈的怎么能忍?”
“贺言对我上心,听我的话,是我造成的么?”程樾反问。
贺之秋一顿。
程樾继续道:“这些不都是你一直教他的么。”
贺之秋没接话,只是别开脸。
程樾说的没错,可她当年也没有别的选择,如今倒是可以选择了,贺言的这个“习惯”却改不掉了。
程樾喝了口茶,慢条斯理的将话语权接过来:“我不是用你们贺家人来跟你谈条件,他的监护权不在我这里,而在陈飞絮那里,就算谈条件,也是你们谈。我前面就说了,你我要的殊途同归,你不希望贺言将精力放在我身上,我也不希望。”
贺之秋冷笑了声:“你不希望?可你的未婚夫爽约了,你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拉贺言下水。”
程樾故作诧异的问:“怎么,贺言是这么跟你说的?”
贺之秋说:“他没说过程,但我也能猜到,要不然韩羽怎么不出现?”
程樾笑了:“韩羽不出现,是因为lla突然去世,留下一个烂摊子给陈飞絮。陈飞絮一个人又要处理公司,又要带孩子,她根本没有这个能力。lla在临走之前留了遗憾给韩羽,韩羽是看在合作多年的情分上才爽约的。至于lla的公司为什么突然多了这么多麻烦,这还得问贺言。”
听到这里,贺之秋皱起眉:“你什么意思?”
可贺之秋没急着反驳,第一反应也不是程樾在甩锅,因为这样迂回的手段,的确像是贺言会做的事,而且韩羽和程樾订婚,贺言也曾经很愤怒。
程樾说:“他这段时间频繁和法国客户来往,说是要开拓法国市场。难道你就没有觉得奇怪,怎么偏偏是法国呢,那边并不是最合适的。”
贺之秋的眼神变了,回想过去这段时间贺言的反常,如今倒是一一对上了。
程樾观其言,继续道:“韩羽不能回来的消息,还是贺言第一个告诉我的,连韩羽都不能肯定的事,他却能肯定。然后,他就拿着两份股份转让协议书找到我,让我取消和韩羽的婚约。这所有的一切,都是贺言先发制人,而我身不由己。”
到此,贺之秋一个字都回不上来,她在心里核对着细节和疑点,而这些东西也都有了解释,完全可以和程樾的说辞契合。
她甚至都不用问程樾,“贺言为什么要这么做”,“口说无凭,你有证据么”这样的蠢问题,因为只要对象是程樾,在贺言心里就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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