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仿佛一下回到了高二那年。
那时候,他总是如同刚才这样,耐心细致地给他讲题,讲完后很温柔地问她一句“我讲清楚了吗”。
每一次都让阮辞心动。
她曾经认真地观察过,他给其他男生讲完题,最后只会说一句“懂了吧”,给其他女生讲完,也只会说“我应该讲清楚了吧”。
都不是一个彻彻底底的问句。
总感觉要随意一些。
她对这些向来很敏感,还想过自己在容弋那里是特别的。
可是,容弋后来的不告而别,否定了她的猜想。
她一点都不特别,于他而言,她是一声不响就可以断了联系的人。
阮辞的思绪不断地延申,直到容弋一声轻轻的“辞辞”,才拉回她的思绪。
“嗯?”阮辞有点无措。
容弋低眸若有所思地打量了她一下,“会了吗?”
阮辞点头,接过他手里的领带,开始尝试给他系。
可她明显心不在焉,好几次都失败了。
“我来吧。”容弋很贴心地拿过领带。
阮辞依旧垂着眸,思绪飘散。
她最近好像的确有些飘飘然了。
虽然容弋说过他从来没有什么白月光,但是……那并不代表他喜欢她啊。
也许,现在他待她百般好,过段时间也能一声不吭地从她的生活中消失,甚至让她和他离婚。
六年过去,他还是能那么轻而易举地让她陷落。
这可能就是她的劫吧。
“在想什么?”容弋快速地把领带系好,轻声问。
阮辞很勉强地笑了下,又开始撒谎:“待会儿要去长辈那儿倒茶,有点紧张。”
容弋牵住她的手,“别怕,有我在。”
阮辞心口微滞,“嗯。”
-
两人先去容家给宋窈君倒茶,再去穆家给穆秉绍和高凝倒茶。
一切流程结束后,容弋去了公司,阮辞想收拾点东西拿去新家,就留在了穆家。
一个人待在自己的房间里,阮辞感觉安心了许多。
她在书桌旁坐下,拿出包里的钥匙,打开了右侧的抽屉,里面堆满了东西。
高中时代用的日记本,她给容弋写了却没送出去的那张贺卡,容弋送给她的贺卡,还有那一年……她打印出来的私密相册里的所有照片。
那一年,容弋出国,他们的故事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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