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声戛然而止, 卫生间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陈宛白的眼眶很红, 里面还有晶莹的泪花在闪。
她直直地看着他,眼里透着一股坚毅, 却让人觉得她无比脆弱,楚楚可怜, 只是在硬撑。
“怎么了?”容弋放低声音,小心翼翼地开口。
却在下一秒就被陈宛白紧紧地抱住。
容弋全身一僵,刚要试着推开陈宛白,后者却将头深深地埋在他的颈窝处。
“小弋哥, 我好怕……”陈宛白带着哭腔道,“我又想起小引被车撞……”
容弋想要推开她的手一顿,而后变了方向,轻轻地放在她的背后,安抚似地拍了拍,“别想了,都过去了……”
“没有,没有过去。”陈宛白狠狠吸了两下鼻子,“小引还躺在病床上,小弋哥,他躺了七年了!”
容弋的心像是被人狠狠地揪了一下。
“他以前那么有朝气,却在最好的年纪,靠着营养液活下去……”陈宛白的声音很娇软,带着细细的哭腔,却说得缓慢又清楚,一字一句都在容弋的心上开着枪。
“别说了。”容弋往后退,迫使陈宛白松开他。
他认真地看着陈宛白的眼睛,温柔地开口:“会好起来的,一定会的。”
陈宛白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眼眶上的泪水,艰难地点点头,“嗯。”
容弋对她笑了下。
她也跟着扬唇,视线在不经意间扫到容弋黑色羽绒服上的兜,里面放着一张微卷的游乐园门票。
容弋拍拍她的肩,“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啊……”陈宛白垂眸,声音很低,像是哀求,“我想让你陪我一会儿。”
容弋沉默几秒,忽地泄出一口气来,“好吧。”
在容弋看不到的一角,她勾起了唇角,轻蔑又不屑。
容引是容弋最爱的弟弟,想到有关于容引的那些苦难,他断不可能再有娱乐的心情。
所有其他的一切,都得靠边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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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辞没有在游乐园多待一分钟。
她离开游乐园,在大街上漫无目地走着,没有和任何人联系,甚至还特意将电话关机。
走着走着,她居然到了四季广场——她高中时几乎每天都会来的地方。
这么多年过去,高中时的那家唐氏螺狮粉店已经做大,不仅在锦宜的几处繁华地带都有不小的店面,甚至在全国都有很多家连锁店,已经成了家喻户晓的螺狮粉牌子。
不过四季广场这家最早的店面,倒是没什么变化,店面未扩充,所有摆设都一样,只是店面的装修更有了自己的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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