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的中也安静地低下头扶了扶帽子,收敛了方才准备说些什么的神态,没有对森鸥外的传唤表示反对。
乌黑的圆帽檐遮盖住了他的脸,只漏出一点下巴,在拷问室橙黄的灯火里影影绰绰,逐渐模糊。
我们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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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鸥外也不记得我了。
感谢上苍。
如果在中也忘了我的情况下他还记得,我恐怕会把眼前我遭遇的这些给不管不顾直接扣锅到他头上,再然后冒着被中也打的风险也要把他一波带走。
“中原……太太?”
大半夜还在加班的森鸥外语调相当和气,仿佛一个慈爱的39岁的老人家。
我被他试探的话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忍不住对他露出了嫌弃的眼神。
我发誓我是第一回 听见他这么叫我。
中原太太?
呵。
不知道是不是我对森鸥外的仇敌bff太沉重,我觉得我从他好奇的表象里硬是听出了嘲讽和玩味。
但我审时度势能屈能伸地咽下了回怼他的话。
“青木昭。”
继而拿出身为社会主义接班人的良好素养保持着沉默。
——主要我背后这几个凶神恶煞的门神忒吓人。
虽然看着跟谍战片的喽啰似的,但随便一个也够把我揉扁搓圆。
……
森鸥外观察着,发现眼前这个女人毫无危机感地在仅仅报了个名字后就心不在焉地闭口不言了,不禁也陷入了沉默。
——虽然做足了友善的姿态,但他现在看起来真的这么没威慑力的吗?
森鸥外十分怀疑,在这个奇怪的女人描述的“世界”,自己究竟担任着怎样的角色。
自家钻石被别人戴在了手上,他不仅不能夺回,还不敢轻易惹毛了对方,以防对方连盆端走?
那可真是个糟糕的世界。
森鸥外看着面前这个无意识中捏揉着无名指指根的落魄女人,下了这么一个论断。
说起来,如果港|黑和家庭产生了冲突,中也会站在哪边呢?
森鸥外看向青木昭憔悴的面孔,隐约起伏过这样的思索,转瞬即逝。
……
“那么,”森鸥外收起了那副虚假的友善嘴脸,“青木小姐能再跟我详细说说你的记忆吗?”
森鸥外放下了交叉在桌上的双手,放松倚靠在宽大的椅背上,冷淡犀利地盯着我。
“毕竟这种事听起来实在匪夷所思。”
“向无关人等求助风险实在有些高……说不定还会被当成精神病患者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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