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东街闹市
热闹的街市上突然响起一阵高亢的马蹄声,首先一人一马由远及近如入无人之境纵横而来,马背上的紫衣女子看上去不过是个不到十岁的稚童岁,却已不难看出其容色绝丽,一双凌厉娇媚的丹凤眼,肌肤胜雪,十足的美人胚子,眼角眉梢带着骄纵傲然,举手投足间更是尊贵气质尽显,女子挥动着手中的皮鞭,口里叫着“驾!闪开!”在她身后是一队一二十人的黑衣护卫,全都神色肃穆,全副武装的骑在马上,紧跟在紫衣女子身后。
地上的人们纷纷退避三舍,一路上鸡飞蛋打,女子所过之处一地狼藉,怨声载道,不到片刻,女子已经驾马离去,身后的摊贩们待她走后也从地上爬起来,神色如常的收拾着一地的烂摊子,动作熟练得好似已经演练过无数次。
街旁一个馄炖摊子因为位置较偏离街道,受到的殃及较少,一名白衣公子正坐在摊前的桌椅上动作斯文的吃着馄炖,听着周围的人闲聊,看刚刚那个情形,这些摊贩们早已见怪不怪了,到底是什么人?天子脚下竟敢如此嚣张,公然在闹市区当街纵马!那卖馄炖的老板是个中年大叔,人比较健谈,白衣公子心中疑惑,便开口问
“大叔,方才那是何人?光天化日行事竟如此嚣张?”
不想,那老板听他略带指责的话一出口,立马惊慌不已,朝四周看看,所幸人多,没人注意到这里,遂开口
“公子快快住口!这话万不可对再别人说了,公子是外地人吧?”
“正是,小生金陵人士,此番上京是来参加今年的秋闱”
那公子见老板如此作态心里已清楚,此人定是身份尊贵,心里难免好奇,也放低了姿态,请老板替他解惑,那老板低声诉道
“公子刚刚可有注意到那姑娘腰间挂着的东西?”白衣公子细细回想,腰间……对了,是根金色的鞭子!
“金鞭?”
老板郑重的点头,少年陡然惊醒,“莫非是……昭和郡主!”
老板再次点头,“这上京城里,能这样肆意妄为的女子绝不超过五个指头,况且,身居高位的人,有谁不是谨小慎微,哪里敢如此放肆?也就这一位,是皇上太后的心头肉,没人舍得罚她一分”
那白衣公子颇为赞同,觉得这上京城果真是天子脚下卧虎藏龙啊!随便一个馄炖摊的摊贩也能有如此见地,看来自己若想金榜题名还得在努力努力啊!可还是失望的摇头,一脸的痛心疾首
“唉……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女子就该三从四德秀外慧中,怎可如此抛头露面行事张扬!”心里也下定决心,一定要考取功名,入朝为官,重修礼制,纠正大夏的不正之风。
阿阮不知,因为她的阴差阳错,竟是铸就了一代名臣。
阿阮骑马来到洛河边上,将马扔给身后的护卫,阿阮行至岸边伸头张望,这时,一阵清脆的笛音传来,阿阮会心一笑,对着身后的黑衣统领道,
“无涯,带我去那里!”
赫然指着洛河上万千画舫中的一艘,无涯听命,不作一言,单手抱起主子,飞向画舫,之后随着阿阮手一挥,默默的退回岸上。这无涯是白阮五岁那年落水之后嘉惠公主向皇帝讨来保护阿阮的,嘉惠是丝毫没有压力,一开口就是要一名皇家暗卫,这皇家暗卫知道的人极少,就算知道暗卫存在的人也不知道暗卫到底有多少人,里面的人个个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只有历代皇帝才能调遣,这嘉惠公主作为皇帝最宠爱的妹妹,该知道的自然都知道,不该知道的也知道不少,既然她开了这个口,皇帝自是没有不应的,赏了阿阮一名女暗卫,自此,无涯从暗卫中被分离出来,由暗转明,一直跟着白阮。
阿阮还未走近画舫的门舱就有立在两边的丫鬟为她拉开门帘,她不作停留的进去,里面装饰清雅,却处处不凡,看着诗意盎然,阿阮不禁觉得赏心悦目。但却远不及坐在对面含笑看着她的那人来的赏心悦目
“弋哥哥!”阿阮惊呼一声飞奔过去,熟练的扎进他的怀里,如果自家三个哥哥在的话,肯定会愤怒不止,连一向神经大条的二哥都会对着她说,“阿阮,你已经是个大姑娘了,不能随随便便被其他男人抱”
阿阮就会傻兮兮的回一句让他悲愤交加的话
“可是弋哥哥不是其他男人呀!”
这个时候,白家三位公子必定会怨念无穷的望着穆淮弋。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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