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竞赛题好像还没写。”酒精发酵后致使的动作滞慢,宁汐掰着被风吹到微僵的手,低声喃喃道, “还有, 一百二十四页。”
气氛无端沉寂几秒, 江季珩忽地笑出声:“不是说都会了么?”
“那”宁汐理不直气也不壮, 抬起的脑袋, 没一会又磕回到他肩上,沉沉压低的话里,有几分懊恼, “你不是不会?”
话落, 江季珩微停脚步,站在原地感受身后袭来的清甜,滚烫的血液像是一瞬间受刺得到迸发, 浓烈起来。
他闭眼,喉结上下微滚, 而后起唇,慢调问出:“大小姐。”
“嗯?”宁汐应得懒散。
“性子为什么会这么软?”
“”
宁汐似是大脑卡顿,又似是在思考这个问题,久久丧气呢喃:“这个性格, 不喜欢么?”
喜欢一个人,最怕的是总觉得自己哪一点哪一滴会不讨喜欢。
以此成了阻绝亲密的导/火/索。
暗恋总是弱势的那一方会做出的选择。
以喜欢为名,做着无限循环又能自我感动的事,不亦乐乎。
这几个月里,她都完美掩饰着自己越发强烈的喜欢。
装得清冷柔软,装得若无其事,装得随意一瞥,都还是能在他来上学的那天,在集体出现的场合,课间、吃饭、打球准确捕捉到他的存在。
可明明华仁私立有这么多学生,只他独一无二。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江季珩的一举一动,甚至随便一句话一个词,已经有了能牵动她情绪的能力。
宁汐抬眸,盯着近在眼前的江季珩,心里突然翻涌而起的酸涩,一股脑地没入骨髓,像是失去控制。
她不能否认他的意气风发,也不能否认,久别重逢的第一面,她就对他有了异样的感觉。
即便江季珩有明确表示对她的亲昵,但短短几个月,这样的感情也实在来得太过仓促。
过去这么多年没有联系,现在突然驾到的喜欢,多少是不切实际的。
宁汐不是不知道。
但她不说,放任他们关系的越来越近,不过是自私地想要正大光明能喜欢他。
好像这样,这个梦中镜就永远不会破碎。
江季珩不知道宁汐的这些思想。
只知道兴许是喝了酒了,他控制不住自己,一闭眼就能想到曾经在沪市,宁汐受欺负的画面,无依无靠,被动无助。
浑身的筋脉仿佛就一瞬绷紧,岌待断裂的难受。
谁都想不到,那个国际夏令营留下的记忆,会让他辗转反侧,之后都没能忘掉。
江知妍和江净汐的离开,江季珩一度成了江家人的眼中钉,谁都不相信他,双手沾过血渍的少年,真假与否,都惹人逼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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