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年间,奈落的判断好像从来都没出什么差错,性格阴险狡猾的大妖怪简直就是如鱼得水,只有他在政治棋局上玩弄别人的份。
就算棋盘上的棋子全部联合起来对付他,因为力量的差距过于巨大,明白自己随时都能掀翻棋盘的奈落,偶尔也会兴致缺缺地发出冷笑。
“还不如犬夜叉一行人耐折腾。”
纱织:“……”
你刚才一不小心就说漏嘴了吧?刚才绝对说漏嘴了吧?玩弄犬夜叉就这么愉悦吗?
纱织一开始还会担心,没有了四魂之玉和桔梗的这个世界,会不会让奈落发展出厌世的情绪。
他毕竟是因为这两个原因而诞生于世的妖怪,从科学的角度解释,类似于基因的影响,总会下意识地想要追求这些东西。
但她后来发现自己的担心十分多余,奈落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活腻了的样子,该追求力量就追求力量,该让别人不痛快就绝对不会让别人好过。
作为一个祸害,他看起来倒是真的会长长久久地活下去。
在几十年后,一百年后,甚至是几百年后,估计也依然会好好地存在着。
纱织彻底放心了。
如果祸害真的遗千年,她希望他永远都是一个祸害,做最坏最坏的那只妖怪。
细碎的阳光从高远的树冠洒落,笔直的巨木耸入云天。
纱织背着箭囊纵马疾奔,呼啸的长风掠起羽织的衣角,急促的马蹄声踏过覆盖地面的落叶,溅起纷纷扬扬的尘埃。
巨木的森林在前方朝道路两侧分开,整齐的水田映出广袤的苍穹,她抓住缰绳,疾奔的马匹稍微缓下步伐,水田边的村庄逐渐变得密集,道路变得平整,城下町的面貌浮现出来,不远处的山城气派而宏伟,厚重的门扉随着隆隆巨响逐渐开启。
“夫人回来了!”
守城的武侍高声吆喝着,她每穿过一道城门,那道声音就会再度响起,像锣鼓一样层层传递,直抵城池中心。
跨过最后一道门扉,纱织翻身下马,熟练地将长弓和箭囊,以及佩刀交给在旁恭候多时的侍女。
立在主殿前的身影,今天在藤紫色的直垂外罩了一件白底绣金线的外衣,乌黑流丽的长卷发束成马尾垂落下来,白色衣袍上的金色仙鹤展翅欲飞,整个人看起来如同从古老画卷里走出来的贵公子。
纱织离开铺着白色碎石的庭院,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台阶。奈落抬起一只手,保持着温文儒雅的人设,将她扑过来的身影稳稳搂入怀中。
“你回来了。”
奈落的声音低沉温润,含着恰到好处的病弱感,像羽毛一样轻飘飘地扫过人的耳边。
“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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