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大家的生气道:“二弟媳妇儿说了,他们那边府里珍大爷精明,二弟又没当家的会谋算,没那么大的生钱本事……她只愿意借五千银子。”
“唉……”
赖嬷嬷又是一叹。
老二夫妇怨她偏心,心中有怨气她是知道的。
况且都分家这么多年了,又涉及财物,他们不愿意给也是情理当中的事。
“你也别愁了,明儿我进去,求求宝二爷,把房子抵了,加上这些家私,大概也就够了。”
“啊?房子抵了,那我们住哪儿?”
赖大家的大为不情愿。心说:您老要是亲自去问老二要,他还敢不给?
“出了这档子事,你以为你们当家的还能在府里当总管?别说总管了,以后能不能进府了还不一定呢!
我正好一道去求求老太太,赏个恩典,我们一家子先搬到庄子上去,等时间长了,老太太念旧,我再去求求老太太,兴许咱们还能回来。”
赖大家的一想,庄子上到处都是泥土,空气中都弥漫着畜生粪便的味道,那生活岂是人过的?
“依我说,既然宝二爷这么绝情绝义,我们还回来干什么?老太太不如去求求府里老太太一个恩典,让她放了我们的奴籍,咱们一道去九岭县找荣哥儿去,日子还好过些。”
赖大家的认真道。
“糊涂!”
“便是咱们现在失宠了,但只要一天还是贾家的人,都比外面那些人强百倍!
你以为,没了贾家的照佛,荣哥儿今后还能有什么前程?他又不是正经科举出身,一旦脱离了一个‘贾’字,这辈子县官也就到头了!
你倒好,这会儿还想着去沾他的光。”
赖嬷嬷恨铁不成钢一样的教训道。
赖大家的自然是不敢言语半声。
“唉,也怪我,其实自从上年看宝二爷的行事,又见他把自己的奶嬷嬷也撵出去了,我就知道宝二爷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
本来我也提醒过老大,叫他不要太过火了,只是他显然没放在心上。我也存了侥幸的心思……
哪里想到,宝二爷仅仅出门一趟,就赚了泼天的富贵加身。更没想到,他刚回来,别的事都不做,第一件就是收拾老大。
如此看来,他有此心绝不是一天两天了。
真要算起来,其实也怪不得宝二爷。
想当年我跟着老太太进贾府的时候,何处不是谨小慎微?才在老太太面前多了几分不同。
只是后来有了你们当家的和老二,又有了孙儿,慢慢的,就把当初的心抛下了,忘记了奴才的本分。
一年不到啊,就贪了主家三万银子,别说老爷,就是我刚一听见,也是吓的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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