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杜安樘执掌工部多年,将工部打理的井井有条,若是此时让他入阁,那工部又该让谁来执掌?总不能再效仿宗大人那样,一人挑起一阁一部吧?”
本朝重六部,很少有阁臣兼任尚书一职的,偏偏刑部尚书宗辙是个例外。
此人当着景泰帝的面给宗辙上眼药,宗辙如何不敢接招?他直接出列道:“有一说一,杜安樘是否晋升内阁大学士,全凭陛下圣裁,你我臣子只做建议之责。黄阁老说话不必遮遮掩掩,不论是内阁还是六部,都是朝廷命脉。
之前是朝廷缺乏可用之人,陛下才让我兼任刑部。如今若是黄大人有了合适的人选,只要陛下看了满意,不论是他要文华殿大学士还是刑部尚书之职,老夫自当退位让贤。”
“呵呵。”宗辙如此争锋相对,那人倒也不再多言,拱手一礼归位,宗辙也如是。
景泰帝沉默了一会儿,正要说话,忽然戴权行至他身边,低语了几句便退下了。
景泰帝道:“方才锦衣军方面传来消息,大理寺少卿张熙之子,内阁中丞陆文言之子,还有……”
说着扫视了下方众人一眼,接着道:“还有工部尚书杜安樘幼子,临街纵马伤人,而且还指使家人殴打妇孺。若非禁军都虞侯贾宝玉正好经过,制止了他三人,只怕已经在闹市做出了命案,真是好胆量。”
众人闻言,皆吃一惊,不敢怀疑景泰帝所言真假,谢季安便出列道:“杜安樘大人这些年忙于工部政务,少有时间管教家中子嗣,加上,陛下也知道杜大人六女一子,还是老来所得,难免娇纵一些,念在未造成不可挽回的影响,还请陛下从轻发落。”
临街撞个人是平常的事,只要不放上台面就没什么。但是皇帝既然已经把它摆上台面了,就不能不慎重对待。
况且又刚好是在杜安樘从山东返回京城这个档口,要是景泰帝以此为由不许杜安樘入阁,也是合情合理的。
当街伤人,殴打妇孺,这么没品的事都干得出来,朝廷怎么能让这样的人入阁?
景泰帝却没再说这个,似乎觉得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说来只是缓解一下气氛。
“河间郡王已经有许多年没回京了,他小时候在宗室诸多子弟当中,就是最得太上皇喜欢的。
今年又是太上皇八十岁大寿,朕准备宣他回京,让他来主持太上皇的八十岁寿宴,诸位以为如何?”
皇室之事,自然没有太多外臣置喙的地方。况且景泰帝所言不虚,宗室子弟,太上皇确实最喜欢河间王,这些年河间王也一直坐镇西北。
当然,多数人一听景泰此言,立马就知道,河间王此次回京,景泰帝大概就不想再放他回去了。
景泰帝想让王子腾掌控北边九省三十万边军的事,在朝廷之内已经议了一阵子了。
有河间王在西北,无疑是对王子腾最大的掣肘。景泰帝这已经是在给王子腾拆除障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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