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务之急,是请北静王出来主持朝局,不知众位可有异议?”
北静王虽然有协理监国之权,但是因为忠顺王不喜欢他,早把他的权力夺了,以致于北静王甚至连今日的议事都没来参与。
“正该如此……”
“正是,北静王虽然年轻,但是德才兼备,请他出来主持大局最合适不过了……”
杜安樘笑了,又问宗辙:“宗阁老以为如何?”
在场以宗辙资历最高,只要他点头,此事就定了。
自古以来,只要臣子够强,连皇帝都能废,如今只是废一个德不配位的监国王爷,根本算不得什么。
宗辙看着他,摇摇头笑道:“老夫没什么意见,就按杜阁老所说的办吧。”
于是,心中有着皇帝梦的忠顺王,在监国几日之后,就被这么废掉了……
……
出宫之后,杜安樘命轿夫加快脚步,追上了前面宗辙的轿子。
宗辙停下,掀开轿帘,笑道:“杜阁老找老夫何事?”
杜安樘笑道:“我观宗阁老今日在南书房无甚言语,可是对我的做法有不同的看法?”
宗辙笑了笑,道:“哪有,杜阁老忠于国事,行事稳妥,当是百官楷模,老夫也是敬佩的。”
说罢之后,宗辙又道:“只是今日我等未奏请陛下,便将忠顺王废黜,只怕等陛下回京,我等皆不好交代啊。”
“宗阁老不必担心,我回去之后便会将今日所发生之事全部写成奏疏,送呈陛下阅览,若有罪责,我一人承担便是,再不会连累宗阁老。”
杜安樘言辞恳切。
宗辙看着他,过了一会儿,忽问:“杜阁老今日所行,真的是全部出于公心么?”
以宗辙的阅历,自然不难看出今日之事的一些端倪。
再有,杜安樘在南书房与忠顺王争锋相对,寸步不让,似乎是个一心为公,不惜得罪人的忠臣志士。
偏偏此时,却又没事人一样在此与他谈笑风生……
多少也有些不寻常。
杜安樘也能听出宗辙之意,他倒也不遮掩,拱手道:“七分为公吧,我认为足以。”
宗辙笑了,也拱手道:“多谢杜阁老坦诚相告,若是无事,老夫就先行回府了。
近来拙荆老病复发,老夫可能需要多驻留家中,朝中之事,还要请杜阁老多多费心才是。”
杜安樘拱手拜道:“多谢宗老……望嫂夫人早日康复,届时我再备薄礼上门恭贺。”
宗辙摇摇头,放下了轿帘。
原地,杜安樘看着宗辙的轿子远去,眼神逐渐凝重下来。
难怪此人能得太上皇和陛下的看重,实在有些深不可测。
宗辙最后的话,表明他知道京中将有大事发生,但他并不准备参与……
这样的人,若是能为殿下所用,何愁大事不可期?
可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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