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叔当时就想抄起扫帚来狠揍萧大光一顿。
可一想萧大光这么大年纪了,孙子都有的人了,实在是不好再打了,只能忍着怒气喝斥一声:“糊涂,哪有你们这么当老子娘的,真是越老越糊涂了。”
萧大光愣了一下,随后就开始诉苦:“六叔,你不知道啊,为了给老大老二娶媳妇,我是掏光了家底,还背了一屁股外债,现在家里的日子实在是难过,不是我不愿意管原子,实在是没钱啊……”
钟六妹却问:“六叔,你咋知道原子结婚的事?他找你了?”
杜春枝坐下道:“他没找六叔,是安宁过来说了这事,为着这个,安宁可是跟我狠哭了一场。”
钟六妹一听这话登时得意起来:“活该,让她不尊重长辈,现在知道难了,还哭,以后有她哭的呢。”
杜春枝低头,实在是不想跟这个拎不清的嫂子说话了。
六叔横了钟六妹一眼:“爷们说话,哪有你个娘们插嘴的道理,一边去。”
他又看向萧大光:“你是咋想的?”
萧大光搓着手:“实在是没办法的,原子能耐,再说,他和安宁都在一起住了那么长时间了,安宁不嫁到我们家还能怎么着,裴家有钱,婚事就让他们折腾着办吧,我是折腾不起了。”
六叔简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知道这个侄子糊涂,却不知道糊涂成了这个样子。
实在忍不住,六叔随手抓了根棍子就朝萧大光身上敲去:“糊涂东西,你怎么这么拎不清啊。”
萧大光不敢躲,生生的挨了好几下。
六叔扔下棍子,还得好好的和萧大光分析:“你说你们……唉,你当是你儿子拿捏住了人家裴家的姑娘吗?屁,现在是裴家的姑娘把你儿子拢住了?原子在裴家住了一年多了吧,啥时候见安宁过来看过你们?这一年多,原子给裴家当牛做马的,可人家的产业没他的份,安宁挣的钱是人家的,原子挣的钱也是人家的,要是这事黄了,受损失的是谁?”
这话一出口,萧大光才知道慌张。
钟六妹却还是不服:“安宁都跟老三睡了,她还想怎么着?我们老三离了她,有的是黄花大姑娘愿意嫁,她呢……”
这回连杜春枝都不忍直视钟六妹:“大嫂,裴家现在多大的产业啊,安宁多能干啊,你知道这十里八乡的多少好小伙想娶安宁么?睡了又怎么着了?那二婚带孩子的女人还有大把的人要呢,安宁长的那么好,又精明强干的,谁还管她是不是大姑娘呢?”
六叔见萧大光两口子实在不开窍,不得不说几句重话。
“你们当安宁去二光家哭是示弱呢?我呸,人家是来示威的,人家这是先礼后兵,原子不出面,安宁过来说这事,就是告诉咱们萧家,原子现在被她拿捏的死死的,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这婚事呢,咱们萧家办,且要办的风风光光的,她也高高兴兴的嫁进来,以后就是咱萧家的媳妇,可咱萧家要是不办,裴家有的是钱,人家办得起婚事,可要是裴家办了,那就不是安宁嫁到咱们萧家,而是原子嫁到裴家,往后,他就是裴家的人了,以后生孩子也跟着裴家姓。”
萧二光听了这话连连点头:“六叔说的是,安宁多精的人啊,人家过来,一句不好听的话都没说,对着我们一口一个叔婶的,可说出来的话听着好听,却带着刺呢,每一句都在说咱们萧家不占理,不懂人情事故,要真是原子入赘到了裴家,也是咱们萧家逼的,是你们先不要这个儿子了,往后,有啥事也别想让原子管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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