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瑜这才看清了来人的相貌,脑海中的记忆也逐渐清晰了起来。
“嗯,是我。”是熟人,而且还是老熟人,柏瑜不想纠缠,说道:“那我就先走了,保险会赔的。”
“我们也十年没见了吧,留个联系方式吧。”男人的声音中听不出过多的情绪,彷佛只是普通的寒暄,但抵住车门的手指,指节已经因为用力而泛白。
柏瑜了解他,如果不留下联系方式,他看似毫不在意,其实很快就能通过各种方式找到她,毕竟车牌号应该都被他的行车记录仪清晰记录了下来。
飞快地从口中报出一串数字,也不管男人有没有记住,柏瑜冲他笑了一下,一踩油门就离开了。
男人站在路中,看着远去的车,将这串数字在他脑中反复记忆,几次攥紧了拳头又松开,直到手中传来被指甲划破的刺痛,才如梦初醒一般,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整理一下西装的袖口,若无其事地坐回了车中,发动汽车,也离开了。
裴永蔚记得,柏瑜是他波澜不惊的高中生活中最浓墨重彩的一笔,或者应该说,她拿着沾满颜色的画笔肆意地在他的身上涂画,直到今天,这些笔触还深深地印刻在他的灵魂深处。
这所省重点的学校,即使所有的学生都穿着同样松垮蓝白相间的运动款校服,女生们绑着马尾或留着短发,她也是最引人注目的那个人。
他坐在她的后面,每天抬眼就可以看到她耳后的碎发,马尾扫在细腻白皙的脖颈处,她经常发呆,左手托着下巴,右手转着笔,看似在认真听讲,其实早就不知神游到了哪里。
学习对她来说似乎总是游刃有余,即使上课时常发呆,即使带着惺忪的睡眼错过整个早自习才慢悠悠地踏进教室,即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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