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金色的怀表凭空出现。
迟意涣散的目光跟着左右摆动的怀表,无数个人影闪过,暗黑的房间,锁死的小门,被关押的少女,凶狠的歹徒,他们在叽里呱啦的讲话,鲜血,钻戒,金色花朵,黄土坡上的蓝色小门,数不清的黑夜,漫长的黎明,她蜷腿缩在沙发上等人——
“你就是迟意。”
我就是迟意。
抱在怀中的[阿洛塔旅行日记]掉落,边角砸在地面,弹起滚到了一边。
迟意神情木然,泛红的眼角有泪涌出。
她盯着怀表,并不知晓自己已经泪如雨下。脑海里一下空白,一下杂乱无章,许多人、许多事无从厘清。
“三个月前,你跟随《远渡》剧组去阿洛塔拍戏,结识了剧组编剧央书惠还有程颢等人。”
……
“…
你试图说服谢知南跟你一起回国,他拒绝了你。
你回国了,但你没办法面对央书惠,因为她很关心你,在第一时间发现你遇险并让谢知南去救你,而且她还是谢知南的未婚妻。
你很羞愧,内心放不下喜欢了多年的谢知南。更担心他会不会死在阿洛塔,你想等他回来,就和你以前在萨林镇等他的夜晚一样,他一定会回来的。
…”
他一定会回来的。
言白修的声音仿若穿梭云层的月光,每一句都是被晚风抚摸过的温柔,吹散了她脑中的混沌,将她从纷乱里引了出来。
他一定要活着回来。
脑中无数的念头顷刻间烟消云散,迟意眼眸一抬,那块怀表已经消失不见,而言白修靠在凉亭的柱子上望向她。
言白修问直接开口,“你是不是在等谢知南回国?”
迟意有些纳闷疑惑地看向言白修,他怎么在这里,而且为什么知道自己在等谢知南回国?
刚才在自己耳边絮絮叨叨说话的人,就是言白修?
迟意想不起最近发生的事情,好像程颢和央书惠来看过自己,盛轩也来过。
莫名燥热,再看自己身上的羽绒服,迟意大吃一惊,连忙脱下,拿手扇了扇风,越发想不明白,“我为什么穿这个?”
“很热吧。”言白修弯腰将脚边装订成册的A4日记递过去,漂亮的风流眼因为笑意而微微眯起。
“用这个扇。”
“谢谢,”迟意接过来,待扇地凉快一些后,才看见上面写着——阿洛塔旅行日记。
出于好奇心,迟意翻开看了几页,内容简直堪比暗恋记录——
这个烫手山芋!迟意想丢开,手指又将日记握地极紧,双颊飞起滚烫的红晕,羞窘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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