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音擎着一张冷面,表情没有一丝变化,白珍珍也猜不到他什么心思,只是依着自己的心思说道:“他们不知道还要聊多久呢,我们俩先去吃点东西,再慢慢等他们也不迟啊。”
“不是……”
“哎呀,走了走了。”白珍珍推搡着他,他又碍于对方部落公主的身份,只能被一路推走。
外头两人往小厨房去了,屋里头顾泽栖和江陶坐在上首,两人隔着一张紫檀木方桌一左一右地撩起自己宽大的袖摆,将手肘放在桌上。
一模一样的五彩线缠绕在冷白如冰的手腕上,搭扣处的红色琥珀石微凉,贴着手腕内侧便犹如雪中傲雪寒梅,纯白中一点嫣然。
江陶也不明白顾泽栖让自己做出这动作,然后一个人在那里出神是什么意思。可顾泽栖只是提了这么一个小小要求,也不至于拒绝。
对于自己一左一右带着两根五彩线的事,她全然不在意坏了规矩。右手是母亲赐福,左手是友人所赠,都是珍贵之物,总不好弃之不用,也就是江流脑子直,连哄一哄二夫人都不会,平白在家宴上尴尬。
“启明觉得这五彩线如何?”
如何?
花哨繁复,不像普通端午祈福用的五彩线,倒像是什么珍贵的手串子。
“这东西我打得急,还没来得及送到寺里沾沾佛光。六月初六时便劳烦启明揭下来,让我也好送到玲珑寺去,让他们开开光。”
所以这五彩线只是一时兴起才编的是吗?
江陶发现自己对于顾泽栖的不靠谱程度的认知又上了一层楼,但她却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
“嗯,也好。”
见江陶答应,顾泽栖也就转上了正题。
两人收回手肘,拉下衣袖,顷刻间就变回了之前的翩翩公子。
顾泽栖面上柔和,眼神却肃杀,他嗓音轻柔地说道。
“启明,你会帮我的吧?”
还不等她回答,顾泽栖便自己低声笑了起来,呢喃细语道:“我倒是忘了,启明你一向是关注锦如的。”
“怎么,要我这个做兄长的,为你拉个线,让我们亲上加亲么?”
嘴上说得轻巧,他的表情却实在称不上有多好,甚至有几分像哭。
她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既然心疼妹妹,就不要用这种话来试探她了啊。
——
五月廿五,已是仲夏时分,天气亦是十分炎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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