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几日前她还有心保护这个年岁不大的孩子,可如今,她只是一味受他庇佑罢了。
她从来没有这样后悔过,后悔自己一心钻研文道,却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倘使这次真的能回去,她定要学些东西傍身才好。
郑流光喝了药,不多时便觉得困顿,躺下便沉沉睡去。金泽依旧在她的床榻边守着,指尖摩挲着江陶给他的那颗红玉珠。
珠子在光下晶莹剔透,瞧着便是好玉料。
今晨他寻得郑流光时,旁人未曾注意,他却瞧见这珠子上的浅淡光彩,并非是倒映天光,而是由内而外显现出来的。
尤其是那两人的反应,得知烧死的不是郑流光而是昨日里上山来的一位厨娘时,表情称得上是难看。
为防那二人再次出手,他才不得已把郑流光搬了进来,却被迫听了一耳朵的污言秽语。
金泽杀心渐起,金丝指套捻着银针,眼中寒芒毕现,半晌,又归于平静。
不,现在还不是时候,等他们被送到诏狱,他会好好招待他们的。
至于怎么进诏狱,想必玉成帝是不会介意他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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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临近十五,天上的月亮也格外明亮。山间小路被铺洒银辉,照得十分亮堂。
有两道身影在林中穿梭,谁都未曾说话,像是一阵风飘了过去。
他们的速度很快,几个起落便窜出一大截。
直到逐渐靠近山顶,他们才放缓了脚步。
两人俱是一袭玄衣,隐在黑暗中难以分辨。
“江流,你说他们会不会换了地方关押?”
“若是我,会换。”江流沉声道,眼眸里的神采晦涩难明。
“既然如此,那就从之前的地方开始,大闹一场吧!”戚百休手执一柄金纹宝剑,眼神狠厉,指腹按在剑柄处的花纹上。
江流伸手拦住了他飞身下去的动作,抿唇摇了摇头。
于是乎两人还是如原计划一般,隐匿身形潜入匪寨。
他们已经来过许多次,查探了不少地方,对地形也有几分熟稔。
昨夜试探时只见熊熊大火,便没有仔细查看。
整个山寨分外安详,想来是什么人下了药。
最主要的是,江流看到了两个金浮部落的人。
到底不是同族,单从容貌上也能看出些许不同。
那两人往柴房砸了不少酒,那模样似乎是想烧死里头的人。
两人沉默以对,查探了新的一片地形后便离开了。
而今晨,失踪了一天的江陶竟从太子东宫回来了,而且带来了一副罗唐山的地图,上面标注了金泽与郑流光被关押的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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