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造过程都在这上面写着呢。李燃指着它说。
见夏惊讶:这你都认识?
李燃沉默了一下,不好意思地笑了。
不认识。
在陈见夏即将闭眼睛翻白眼的时刻,李燃及时地补上了一句:是阿訇给我讲的。
阿什么?
李燃笑了,具体我真的不了解,好像还有个叫法是伊玛目?大概是神父、老师、尊者的意思吧。
已麻木?见夏懵懵懂懂的,决定回去后自己查词典。
她索性坐在门前的石阶上,示意他慢慢讲。她整个上半身都伏贴在腿上,下巴搁在膝盖上,双手环抱,团成了一个球。李燃也跟着坐到了她旁边。
小屁孩李燃按遍了附近所有人家的门铃,没有一次被逮到,顿时觉得人生无趣,于是开始用小石子儿打这座新奇清真寺的彩色玻璃,被阿訇抓了个正着。
我当时觉得我死定了,李燃比比画画,我只记得我爸妈不让我去招惹在街上烤羊肉串的大胡子叔叔,他们看上去就很厉害,而且的确总对我瞪眼睛。
那是因为你太烦人了。陈见夏见缝插针。
我以为这个房子里面全是烤羊肉串的,被抓到的瞬间以为他们要拿铁钎子把我也串起来。
真可惜他们没有。陈见夏笑了,被李燃一个爆栗敲在脑门上。
但是那位阿訇看起来和我爷爷长得特别像,区别只在于戴了一个白帽子。他没骂我,反而让我进了寺里。当然,只能在门口站着,里面那个宽敞的做跪拜祷告的大厅我是不能进去的,因为我不是回族人。这个石碑,李燃指指背后的大理石牌,就是他一句一句翻译给我听的。
可是今天怎么没开门?
这里马上就要动迁了,周围的老楼都要被拆掉,建成广场。里面的信徒也搬去了新建的清真寺,这个建筑要被改造成历史博物馆了。
那阿訇呢?
去世了。
他们一同经历了一段奇怪的沉默。陈见夏并不会因为忽然听闻陌生人的死讯就跟着悲伤,但她扭头看着背后的老清真寺,忽然觉得它和自己一样孤独。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呢?她问。
散心啊,你不是不开心吗?李燃站起来,跳下几级台阶,平视还坐在原地的见夏,有什么不开心的就在这儿说,说完了就振作起来,重新回去跟傻&a;tes;厮杀吧!
陈见夏自然没当真:神不会管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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