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许会的。别瞎担心了。
她刚自我反思结束,那边就别别扭扭地来了这么一句。
我有什么好担心?陈见夏丝毫不长记性,又接着问。
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不清楚。陈见夏说完自己都呕了一下,她怎么开始说这么无聊又白痴的话,跟演电视剧似的。
李燃却来劲了:那你们那个假模假式的班长又怎么回事?他为什么拍你的头?手脚不干净。
陈见夏几乎要大笑出来了。手脚不干净谁能把这个评价和楚天阔联系在一起?全世界恐怕只有李燃会这样说楚天阔。
是为了她。
他们谁都没想过,自己到底是站在什么立场上评判和干涉对方,却驾轻就熟,谁也不说破,让那一点点霸道在内心发酵。
一个沉寂已久的念头却不合时宜地浮上陈见夏的脑海,她转头看看李燃,踯躅再三,还是开口询问:上一次,我回家的时候,你听到电话里面的吵架了吧?
什么吵架?
别装了,见夏低下头轻声说,你越这样我越难堪。
李燃为自己的拙劣表演而不好意思,挠了挠鼻子:谁家里不吵架啊,这有什么。
可是不是每一家都这么丑陋。
李燃没有安慰她。沉默中,陈见夏的心一点点在往下沉。
为什么要自己提起来?自取其辱。那个苍白的中午里,妈妈和二婶的撕扯历历在目,李燃在听到那些中年妇人的尖厉号叫和连篇脏话时,会想什么?
见夏的呼吸让鼻子处的拉链都结了霜。她没有戴手套,一只手揣在兜里,另一只勾着饭兜,虽然羽绒服袖子覆盖了大半的手背,露在外面的指尖依然冰凉。
李燃注意到了:冷不冷呀,这是什么,给我拎。
不冷,没事。这是饭兜。
学校有食堂,你为什么带饭?
是水果,我每天自己洗点苹果橘子什么的,切块带着,课间可以吃。
给我吧。
你也没戴手套呀,都一样。
见夏话音未落,拎着饭兜的手背就被李燃暖暖的手心覆盖。他把她整只手都包住,紧紧攥住。
那就一起拎着吧。李燃说。
陈见夏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羽绒服的帽子里,像被扣住的鼓,轰轰隆隆,在耳畔鸣响。
宿舍楼就在眼前了。为什么不能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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