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淮一只手抱着熟睡的孩子,保持着稳定的、一颠一颠的节奏,这样孩子才不会醒,另一只手刷着屏幕上研究生刚发来的季度预算,心不在焉地答应:嗯嗯,定金收了没?嗯。
嗯个鬼!耿耿抓起背后的靠枕扔过去。余淮头也不抬,一侧身就躲过去了,说:我没手了,你自己捡吧。
耿耿从工作台上下来,捡起靠枕。
余淮火上浇油:你本来就不能一直用盛淮南那套照片吃老本啊,人要进步的,只要是学生情侣你就照搬主题,早晚碰见难搞的,不是她也有别人。
是我想吃老本吗?!耿耿暴怒,给自己抱不平,是校园主题的客户自己要求拍一样的!我早就拍腻味了!!
那不更好,这个客户想要不一样的,终于给你发挥空间了。
用不着把我说过的话重复一遍,耿耿拎着抱枕,你小心点,我现在就在你旁边,瞄得很准。
余淮眼睛盯着最后几行数字,声音里没有一丝波澜,机器人一样:好啊。你打死我吧。有种把我和孩子都打死吧。你打。你打。
耿耿笑到拎着抱枕蹲在地上起不来。余淮终于看完了,收起手机揣进居家服裤袋,问,要我和你一起想吗?
唉,他们俩要是跟我一样有幽默感就好了,耿耿答非所问,楚天阔也跟你似的,总在想工作的事情,试拍的时候我想让他轻松一点,就跟他说,你老婆是我老公的女神。
结果没有人笑。耿耿说。
余淮看着她:我也觉得不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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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耿耿觉得还是挺好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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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见夏没想到自己会被找上,她一口答应下来。
婚礼日期定在振华的校庆周之前的周六,正好九月轮到她回省城找李燃,上海那场李燃错过了,这一场他本来就要参加并补上礼金天时地利人和。
我本来就打算请三天年假加两天事假,连上两个周末,有九天呢。但是我没当过伴娘,不知道筹备的时候都要做什么。早上要接亲吗?要我帮忙联系车队吗?是不是要整新郎?堵门、要红包什么的你提前告诉我流程,可别让我帮了倒忙!
楚天阔的声音传过来:新郎也在,她开的是免提,这些流程都没有,你别想着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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