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贺真没再劝,笑问:“贤弟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平城可比这草原上舒服多了吧?我听说你妹妹嫁给拓拔皇帝做了皇后,你现在是国舅了啊,打算怎么兑现当时你许下的诺言啊?”
冯琅闻言,立刻打包票说:“黄金万两,牛羊十万只,只要大王想要,小弟立刻双手奉上,绝不犹豫。当初若不是大王收留,小弟哪能保全性命。”
吐贺真说:“你有这么多家财?没少捞啊,拓拔皇帝的确有钱。不过他的钱,不也是他祖上打劫来的么?登基这么多年,吃的都是祖上老本,没看出这小子有什么出息。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不太中用啊。拓拔韬二十岁的时候就已经战功赫赫,扬威中原,各部族都晓得他的大名了。这位新皇帝可曾建立过什么功勋吗?依我看,拓拔氏族是一代不如一代,早晚要玩完的,你还不如跟我在草原上混呢,悠闲自在。”
冯琅说:“小弟自然没有这么多家财,不过只要大王想要,咱们大魏的皇帝陛下有什么不能赏赐的呢?不说黄金和牛羊,就是列土封疆,凭大王的身份,也是轻而易举的。至于圣上,太武皇帝诚然武功显赫,不过今上治国理政有方,而今天下繁荣,四海归一,百姓也都诚心的拥戴他,一个武功,一个文治,怎么能说今上不如先帝呢?”
吐贺真说:“这么说,这位新皇帝还挺能耐的?”
冯琅说:“我看大王在草原上待久了,不知道这中原有多大吗?除了柔然人,鲜卑人,整个中原,大半都是汉人的老百姓。只靠打仗的征服能维持多久呢,皇上需要的是让四海之内的百姓都归附。大王住惯了这简陋的帐篷,没有去看看汉人的房屋精舍是多么华美,大王吃惯了腥膻,没有去尝尝中原的美食是怎样丰富美味。大王只盯着这一块小小的草原,养一群牛羊,既种不出蔬菜粮食,又织不出精美的布匹丝绸。恕小弟直言,大王坐井观天,太过短视,中原的土地和财富,可比这草原广袤辽阔多了啊。”
吐贺真说:“这些都太远了。我不需要种粮食,也不需要织布,我想要粮食和丝绸,去打劫你们就是了,费那个劲干什么?你见过哪个胡儿去学种地学织布了?胡儿只管骑马打仗。”
冯琅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野蛮人就是野蛮人。嘴上还是热情地说:“劫掠的始终是小贼,大王需要谋长久。大王若是肯降,聚齐众部众投降大魏,皇上肯定会任大王为一州刺史,绝不剥夺大王在部帐中地位和名分,还会赐大王黄金美酒。”
吐贺真说:“你说的有道理,拓拔皇帝此次出征带了多少人?拓拔皇帝接下来准备怎么用兵?”
冯琅说:“大王这问的有点直白了啊。”
吐贺真呵呵一笑:“贤弟跟我见外,我却不拿贤弟当外人。我跟你说吧,你今天来的正巧,我想引诱魏军渡河,正愁找不着法子。现在,我打算把贤弟和外面两位使者的头一并斩下来,送给魏国皇帝。你是魏国皇帝的妻舅,他看到了,一定会气的出兵的。”
冯琅吓的脸色煞白,瞬间就站了起来,严肃道:“大王,千万不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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