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这个字她就不喜欢。
但是不喜欢也没法子,人活着,一点都不妥协是不可能了。
舒乘风看着她萎靡的样子,心里怪不舒服的:“睡一会,不折腾你了。”
雁南归嗯了一下,别看昨晚至今离开床榻的时间少,可睡眠也不足啊。
于是这时候很快就真的又睡着了。
舒乘风这会子不困了,看着她那消瘦了不少的脸,好一会才下地。
穿戴好,就去了她的小书房。
熟悉的找到她放画的地方,抽出来一张果然就是没见过的。
直到看到他临走那天的一幅画,他穿着银色铠甲,腰间挂着佩剑。
整个人是往外走的样子,偏是回头。
可他记得,那天他不曾回头。
那么……就是她想像中的自己回头了。
一瞬间,那一天的情形又清清楚楚的在他脑海中过了一遍。
那时候,她言笑晏晏,想必心里是舍不得。所以才不管不顾的来了。
她一向不喜欢做靶子,那一天还是来了。
这些时候,画了这么多,想必也是想他吧?
舒乘风坐下来,叹口气。
又抽出一张,看着就笑了。
这一张有趣,是他鲜少见她没有画人物的。准确说……是没有人物正脸吧。
画中远处是青山,近处是草地。他的白马就在那低头吃草。
而就在马头的侧边,却是一个人坐着的背影和半边身子。
看服饰,自然还是他。
“这张是什么时候的?”舒乘风问。
降香忙道:“是殿下快回来的那几日,那时候已经知道打赢了。我们良媛那天请安回来就带着笑。画了这幅画。奴婢还记得当时落葵问,怎么是这样的?”
“我们良媛说,打赢了嘛。虽说不能放马南山,但是歇会总是可以的。”
舒乘风点点头,又笑了笑。
在她心中,打仗应该是很累吧?
至少是很累吧?
舒乘风放下那些画,出了外间,叫人去前院取东西。
虽然打仗,也没少带回来稀罕东西,南疆王都被杀了,府中的东西当然归了来的将军们了。
舒乘风也选了些。
这是打仗的潜规则了。
陛下也不会问不会管。
他记得有不少珠宝和书画,还有很多孤本。
能拿来的都拿来,叫她选。剩下再给别处吧。
降香听着,缓缓呼吸。那些话不是她杜撰的,确实就是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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