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起不来的,不过太子也在这里。还有几位重臣呢。
“先前,南安王起兵,臣就一直十分愧疚。虽然臣不曾参与,可毕竟是有亲。如今这南安王竟还派人来监视。实在是叫臣惶恐。王氏,乃南安王的外甥女,也是臣的王妃。臣今日带了她来,倘或陛下或者太子殿下要杀了我们两个,我无二话。绝不能叫那南安王如愿,我宁死不与他有牵扯。”
太子舒乘风叹气,过去扶着三皇子起身,又摆摆手,叫刘公公扶着王拂也起来。
“三哥,这是做什么?出嫁从夫,就算是平王妃是那南安王的外甥女,又如何了?说起来,也算沾亲。”
“妾身毕竟是南安州长大的,先前也是懦弱,怕事……可没想到身边的人,来了许久,竟是存着坏心。妾身惧怕至极,昨夜一夜不敢睡。只求……只求不连累王爷,就算是妾身死了也是甘心的。”
“三嫂嫂实在是叫孤惭愧。也是孤的不是,竟没想到这许多。三嫂嫂是三嫂嫂,南安王是南安王,便是孙女也不能随意迁怒,何况是外孙女?三嫂嫂只管放心。要是身边的侍女果然有异心,只要三嫂嫂肯交出来就好。”舒乘风道。
“是,一切遵从太子殿下的。”王拂抹泪。
他二人好一个夫妻情深,又是大庭广众,舒乘风要是问罪,那就是没有容人之量。
而他也确实不可能把所有成年皇子都废了。
那好说不好听。
既然老三肯认怂,他就乐得抬手。
不过,看来竟是这王拂更有决断啊。
此时出头,自己的命是铁定保住了。
不过一般女子,只怕真的没有这份决断。
思及此,舒乘风就想起了雁南归。
果然,厉害的女子,都是豁得出自己的。
这一年的八月,南安王终于独木难支,完全退回南安州之后,很快就因为粮草供应不上,而节节败退。
南安王也确实病了,他也不年前了,半生筹谋,结果付诸东流,不可谓不打击。
就在这种内外交困的时候,他却宣布要登基。
还给自己起了个帝号叫景颐。
就在他的王府中,匆匆忙忙的坐上了一把包金的龙椅,穿上一身锦绣龙袍。下面也有那么些臣子,山呼万岁后,登上了他自己想像中的皇位。
就在这一夜,南安州城破了。
是从里面破了的。
是城中百姓,与军中士兵联合打开城门,迎朝廷兵马入内。
南安王最后,选择了一份体面。
穿着龙袍,坐在这四不像的所谓大殿里,自刎了。
他是死了,可他的儿孙,女儿女婿,还有那所谓的皇后和嫔妃,却一个也跑不了,即日都要押解回京。
南安州传来捷报的时候,京城里,已经开始准备中秋宴了。
陛下的身子如今越发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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