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天在公司电梯里无意中听到她同事说的那句——“宣迪怎么会知道公司要做圣诞V的事啊,是有什么内幕吗?”
圣诞V是高层的计划,一直都在筹备中,从未对下面员工透露过,如果真有人提前知道这件事,也只有一个人。
被邀请参与的那个人。
……
这些过去的种种,裴绎都被当时陷在爱慕的情绪里牵制着,从未深入去想过,去联系过。
如今一环套一环地全部衔接上,裴绎轻轻闭目,掩饰着平静外表下的雷鸣电闪。
他也许,猜到了宣迪的另一个身份。
那个曾经带着酒红色蝴蝶结来跟他一起听演唱会的女孩子,和前一晚问他蝴蝶结哪个颜色好看的女孩子。
也许,从来。
都是一个人。
当思绪一步一步推测到这种可能时,裴绎看似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可只有他知道内心的冲击有多大。
明知再追问下去,结果也许会深深地扎痛自己,但这次,裴绎只想要个明白。
客厅空气几乎陷入死寂,许久,裴绎才压下心中翻滚的情绪,将最荒谬的那个答案问出口:
“宣迪是不是黑桃D。”
关靓闻言心里狂跳,身体僵硬到不知该如何坐立,双手攥拳又松开,没想到裴绎竟然真的猜到了。
但关靓不能承认。
她捋了捋头发看向一旁,“什么黑桃白桃,我都不知道你在说谁,你是怎么了?迪迪这两天嗓子不舒服,可能会冷落你一些,但也不是你胡思乱想的理由啊。”
是自己胡思乱想吗。
裴绎也希望,一切都是自己的过度发散。
可当铺天盖地的细节全都指向一个结果,他又该怎么宽慰自己。
气氛正胶着凝滞,外面忽然传来敲门的声音。
以为是父亲买菜回来,关靓松了口气,想着父亲回来自己总能找个借口将裴绎先赶走,再去告诉宣迪这件事,两人想想办法。
于是关靓马上起身去开门。
谁知门一开,站在外面的不是父亲。
宣迪拎了个包,手里还夹着一堆资料,见关靓开了门就往家里钻,“我给你发了好几条消息你怎么都不回啊,是被我的决定感动到不知道怎么夸我了吗。”
“……”
关靓长这么大,第一次体验到什么叫瞬间冷汗,她张了张嘴,等反应过来想拉住宣迪已经来不及。
这人像是半路丢了眼睛,进门后竟丝毫没有察觉,把包随手一扔便打开客厅一角的冰箱,开了瓶冰水边喝边说,
“我快渴死了,今天顾念影让我在棚里配了一下午的外国电影,我现在满脑子都是噢天哪,噢伙计,噢上帝保佑——”
宣迪话未说完,便看到关靓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挡在自己面前,眼神不断朝旁边暗示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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