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这世道如何波谲云诡,如何复杂艰难,他都会用自己的命好好地护着她。
阿沅听了他这样的话,立马反驳道:“我不是担心自己,我是……”
“算了。”她不再说下去,半晌轻轻笑道:“你这样厉害,我担心你纯属是杞人忧天。”
……
皇城有灯楼十座,上悬琉璃花灯,有红烛高台,最高的叫玉华楼。宫宴便开在那里。
宴还未开,众多官宦带着家眷在外面的高台上等着。
几家相熟的贵女簇在一起,交头接耳,三五成群,悄声谈笑。
靠中间的贵女圈中,一道女声道:“今日怎不见张欣然?她自嫁了奉宸令之后,这样的场合不是从来都不缺席的吗?”说话的是太府卿府的少夫人,她素来与张欣然交好。
周围的贵女也不知道,正面面相觑。突然身后有人道。
“你们还不知道吧?她那天得罪了宋沅,被奉宸令孟大人禁足在府中祠堂。”
说话的人正是楚安然。此刻,她站在一边,脸上带着蔑笑。
其实按着她的身份,还是有些够不上宫宴,她父亲活着的时候也只是世子,她娘也是个七品的诰命,来也只是蹭着楚珣的势。
一个越来越没落的侯府世子之女,同一个五品小官的嫡女有何不同之处?
她们之中,亲眷官阶最低的都是从三品。平时是看不起她的。
但今日不同,她们都是孟少夫人的闺中密友。孟少夫人看不上宋沅之事他们都知道。宋沅与奉宸令之事她们也有所耳闻。宋沅嫁去侯府冲喜之事他们也知道。
但是这几件事情放在一起她们就不知道了,见她这般说话,知道有瓜可吃。
太府卿少夫人亲亲热热地挽着她的胳膊:“安然妹妹,仔细说说?”
楚安然头一点,下巴高高扬起来;“你们还不知道?那天在侯府山庄下,孟夫人当众羞辱宋沅,正好被我那三叔看见,派人亲自去了奉宸令府上,奉宸令自是不敢开罪他。”
听她说完。几个贵女当下意兴阑珊,又不理楚安然了。
半晌,才有个贵女道:“说起来很多年未看见宋沅了,她今日也来吗?”
有人回:“她现在可是做了楚大人的妻,水涨船高,自然是要来的。”
太府卿少夫人又道:“不过说着也奇怪,张欣然即便再过分,那楚大人怎会为她出头?楚大人瘸了腿,本来性子就怪。”
说到这里,她捂着唇笑。
“前年宫宴,不是有个小官家的,为了傍上他,故意摔倒在他面前,结果楚大人说她挡路,吩咐人将她丢开。”
有人回:“想来也只是楚大人护短罢了,便是阿猫阿狗的只要是自己家的,总要护一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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