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珣转身欲走,杜永吉又叫住他,“大人,属下还有一事相求。属下还想见一面那不成器的哥哥。”
……
狱中,杜永昌眼巴巴地坐在茅草凳上瞧着外面,扒着面前横亘着的铁栅。
突然外面传进来几声脚步声,杜永昌唾沫已经有些干了,仍是喃喃道:“大人,罪臣有冤屈待洗刷!请听小人分辨!”
他以为这脚步声会像这几日的任何一日一般路过他。未曾想那脚步停在他面前。
杜永昌抬眼望,眼神带着亮光。
待见着来人,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他打量杜永吉一眼,看见他腰上挂着的令牌。
悚然一笑,呲着牙道:“便是为了这个?”
“好啊,干得好啊!古有杀子做羹换官,今有杀凶求荣!你还来做什么!来看自己哥哥怎么死的么!”
他扬声喊完,以拳捶地大笑,状似疯癫。
杜永吉却不说话,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穿过栅栏,递进狱中。
杜永昌余光看着那瓷瓶,神色冷冷:“怎么?便是这两日也不要我活着了?”
杜永吉摇摇头,又将那瓷瓶拿出来,掀开泥封,猛地灌了一大口。
杜永昌脸上的表情一顿,见着他还站着,手往回一收,冷笑一声:“我有时候不懂你。”
杜永吉看他一眼,道:“我却很懂你,哥哥。”
第40章
“你早就变了。”
杜永吉看他一眼,问道:“二哥还能记得起大哥吗?”
杜永昌脸色阴沉地看向他:“他都死了十年二十年了,我怎么会还记得。”
杜永吉点点头道:“可是我最近常常梦到他,梦到他带着秋娘和烨儿一起回来,我们一家子一起吃饭。”
杜永昌脸色变了。
杜永吉又道:“我那天还又梦见旧事,梦见很久之前,我们兄弟三个未入朝为官,大哥供养你我二人在庞村的私塾求学。
有一次正是梅雨季,回家的时候江水暴涨,行路艰难,大哥来接我们时船左右摆动,险些要翻。
大哥跳下船来扶着船,等雨停了,我们兄弟二人过河,等过了河,你我二人连衣角都未湿,可大哥的手磨的出了血。”
“以前的旧事,说这些干什么?”
“是啊,都是以前的旧事。你我终于考中之后,大哥害了重病,临走之际唯一的遗愿便是照顾好他的一双儿女。”
“秋娘我说不了什么了,她做了必死的错事。一切都是咎由自取。可烨儿又做错了什么?二哥竟亲手杀了他!”
杜永昌梗着脖子:“你知道什么!就会败事!那楚珣若是倒了,我可是能入内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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