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他妹怎么折腾,它始终就是怎么都不肯罢工,不像家里那台电视机,收个频道信号,还得上院子摇晃天线杆子。
问题是他给打下手还嫌弃,说什么有她这个妹妹在,你们哥俩快去看书。其实他明白的,妹妹有时很有大女人主义。
问题是明儿就是周末,还拆?
你真不上山找梅爷爷撒娇了?
关天佑可知道妹妹连明天需要带走的烤肉都腌了,木炭也收拾了一大袋,就等着明晚小卫叔叔上门。
可看着还在拆他哥俩所居的院子窗帘和坐垫,关天佑不得提醒“助纣为虐”的哥们收着点,过了就不好。
须知入冬才换上的,真的不脏。
那洗衣机滚啊滚的,这个月电费多不是说,还挺费布料的。洁癖什么的就是瞎讲究,别忘了开春后花园还要施肥。
当然,这些纯属玩笑话。过年的意义不只是单单吃好喝好玩好,也是一种辞旧迎新告别旧年的过程。
不管过去的一年里经历了什么,辞旧迎新的意义就是告别过去一年不足的自己,为来年立下新的目标和计划。
放假后的第一个星期六晚上,如常一家人又回到半山梅家。唯一遗憾的是还没来得及说上两句,梅老连夜接到电话就出了门。
关天佑拍了拍望着小桥车离开方向的关平安,“爷爷说了今晚回来就会回来,他还等咱们搞烧烤大会。”
关平安失笑点头,“对。外头好冷,咱们回屋。你有没有觉得越到下雪天,比起城里,这边越冷?”
“是有这么一回事,夏天还好,很凉快,风很大。”关天佑推着她边回走,边笑道,“快走,你瞅你瘦的,迟早被大风刮走。”
“好呀,你当哥哥的居然讽刺妹妹弱不禁风。走走走,咱们找爹娘评评理。哥哥,你说小年夜爷爷会不会回去过节?”
关天佑觉得没戏儿。
梅爷爷不像他爹伪装不迷信,而是确实不迷信。祭灶神什么的仪式,这些年来,他就没见梅爷爷眨一下眼皮子。
还有大年三十儿祭祖,梅爷爷从不搞这一套。唯有清明扫墓倒是次次不落下,那是他想上坟前和梅奶奶唠嗑。
“还是小年前晚过来陪陪爷爷吧,要是他上夜班,那就推迟一天。”关天佑眼见要进客厅,岔开了这个话题。
“哦,小北哥呀?”关平安顺着他的话意,“他今晚肯定不过来了。要不晚点你给他打个电话也行。
他这会儿可能还没进家门,打过去也是齐奶奶接。齐爷爷在不在家,我不知道,齐爸肯定没在这边……”
“说啥呢。”坐在客厅沙发上拿着一张本子的叶秀荷见一对儿女进来,朝他们招了招手,“快过来帮娘瞅瞅。”
“我爹呢?”
关平安跟着天佑打量一圈儿,“爹爹刚刚还在家,说不定在书房打电话。”不是说不定,而是她已经听到动静。
关天佑大长腿一迈,走到叶秀荷前面接过纸张,还没来得及翻开看内容,先会意地点头,“应该是。这是?”
说着,他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将纸张递给关平安,“记账本?你和咱娘商量,我先去书房陪咱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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