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可哈哈大笑,试图用笑声遮掩去李大娘口中的“月上”。她余光极快地从谢洵平静的面容上扫过,心中紧张地敲起小鼓,欲盖弥彰地阻止李大娘继续说下去:“咪咪就是贪嘴哈哈哈哈……大娘,你管她叫咪咪就是,我们都这样叫她了。”
李大娘十分不解:“月上这名儿多好听啊,我给家里小子起名想破头也起不出这样好听的名儿来,叫什么咪咪……”
糊弄不过去了,毁灭吧。
容可无奈放弃,转向谢洵,尽可能让自己和怀里的小猫都看起来可怜无辜一些,说道:“我不是有意的,当初给猫儿起名就是图一时好玩,还不知道冒犯了您。后来我就改名了……”
谢洵并没有生气,平静的眼眸看向小猫的时候甚至有几分软和,最后伸手轻轻挠了挠猫咪的下巴。
这就是他与容可的道别了,收回手他便放下了车帘。
慧光上前来,向容可行了一礼,就跳上马车,吩咐车夫离开。容可就抱着猫站在路边,一直目送马车驶远。
李大娘先前是没注意,见到了谢洵以后就被他那通身的贵气吓得退到了一旁,也觉出自己说猫的话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干脆躲进院子里去找容母了。
“容娘子,你说,那贵人什么来头啊?你瞧见没,那脸跟画描的一样好看呢,就是看着怪……不敢让人靠近的。”李大娘拍着胸口问,“可丫头看着倒是不怕,她什么时候认识这样一个贵人?是酒楼的客人么?”
容母没有回答,但她见忠直的反应,大约能猜出来马车上的那位公子也许是京里的人。
李大娘缓过劲来,开始八卦:“前面乍一看吧,我几辈子没见过这样好看贵气的人,都不敢往他身边站。但是现在一想,可丫头跟那位还挺般配的,两人站一起就像是在一幅画上……”
容母沉默地听着,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也是这样想的。
自从日子过得好起来之后,她一直都很在意容可的终身大事,总想着为她寻一门好亲事。从前她想遍了村里的好男子,看中了里正家的大郎赵宝柱,觉得他家境殷实,有个当里正的爹、读书的弟弟,人也老实可靠,是最好的人选。
可今日,可丫头与那位公子在一处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错得多么离谱。
她的可丫头,已经不是从前那个饭都吃不上的穷丫头了。她如今既会种菇、又会养猪做菜,把日子过得越来越好,也把自己养得越发美丽标致,出落得就好像菩萨座下的玉女一般。
村里的男子配不上她,哪怕是最出挑的赵宝柱也一样。她的可丫头虽然不是从小在国公府里的锦绣堆里长大,但她一样配得上京城里的贵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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