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是容可吃惯天南地北的美食,站在锅前也忍不住吞口水。
见他们垂涎的表情,田厨子很是得意,嘿嘿一笑:“小娘子莫急,这最后还得撒把干果再闷一会,待会出锅才是最香的。”
趁着这时机,容可取回冻好的杏仁乳。经过一个多时辰的冷冻,杏仁乳已然凝结成形。
田厨子凑过来一瞧,道:“怪到叫杏仁豆腐,这冻着果然像一块嫩豆腐。”
容可将凝结成形的杏仁豆腐切成麻将方块大小,盛入碗中,撒上蜜桂花,递给田厨子一份:“田大叔也尝尝。”
田厨子看得本来就嘴馋心痒,接过来就往嘴里送了一大勺,吃得连连点头叫好:“滑!嫩!比豆腐还要滑还要嫩!在这厨房灶火烤了这么半天,吃这么一碗冰冰甜甜的,真是爽快!”
“正是要用这冰甜的来解腻呢。”
容可见此心中欢喜,盛了羊肉抓饭和杏仁豆腐,与其他菜肴一道送去正屋。
“殿下若觉得油腻,就用些这杏仁豆腐。这份甜点只冰镇过,不会过于寒凉,而且杏仁是润五脏的,用一些对你身体有益。”
正屋里,容可与谢洵一道用晚膳,她正劝谢洵为了身体多多进食。
慧光在一旁凑趣:“小娘子在食物药理之上越发有见地,竟是为了殿下变作了药师。”
谢洵也无言地望过来,把容可的脸都瞧烫了几分。她故意装作不知,低下绯红的脸,把羊肉抓饭往前挪一挪,转移话题:“甜点不过是消遣小食,殿下也得多进正餐,这羊肉抓饭是当地特色,我嘱托过厨子特地做得清淡些,但又不失本来的油香。殿下多用一些。”
谢洵一贯胃口不佳,不过因容可的用心,还是用了一整碗的羊肉饭。正如容可说的,这羊肉饭满满都是荤香油香,但是油却用得恰到好处,每一粒米都晶莹油亮,吃到碗底却没有一滴多余的油。再用这杏仁豆腐,冰甜解腻,通身都舒畅几分,全然没有往日吃多荤腥的负担感,让他忍不住比往日多吃了几分。
因为谢洵的哑疾,用膳时素来是在一片沉默之中。但容可从来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和家里人吃饭时最爱热闹,餐时忍不住就开口提起话题:“殿下故意放那两个胡人进来探查军备,是想要放长线钓大鱼吗?”
谢洵点点头,抬手让慧光准备笔墨,认真与容可说起此事:“太子勾结突利,欲于边境击杀我,明日吾等出城之时,便是他们起事之机。”
容可偏头一想,问:“殿下是想要捉贼拿赃?”储君勾结敌国,谋害胞弟,毁坏军粮,这事关重大,若不能取得现场铁证,很难一击即中将太子彻底定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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