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用的辣椒必须是新鲜的小米椒,越新鲜越好。”
陆如音以前家里有一个大坛子,专门用来腌各种泡菜,豆角、萝卜、姜、白菜,每年冬天都花花绿绿腌一大坛,吃饭的时候拣上一小碟,配粥配馒头,足够吃到来年夏天。
但是她常年不在家,经常吃不完,所以就送给周围的邻居,但凡是尝过的人都说好吃。
正说着,王金金回来了。
王金金灰头土脸,头发上还沾着杂草和泥巴,原本就补丁落补丁的蓝褂子现在更是脏的看不出来本色。
有知青问了一句她去干嘛了,王金金也没回话,只是一屁股坐在树荫底下,捧着水壶喝个不停。
凉白开顺着水壶嘴漏出来,又流了一身,混杂着身上的灰土简直能和出泥来。但王金金毫不在意,喝完水,又在衣服上蹭了蹭手,抓起口袋里的干粮就狼吞虎咽起来。连带手上的泥巴和杂草也全都吃进肚子里。
秀兰婶子冷笑一声,看似关心地问道:“王知青看样子这是被派去脱土坯了?哎呦,这可真不是人干的活。干久了腰和胳膊就废了。大队长和你们冯班长向来照顾新人,怎么让你去干这个?上午我见你被叫走,还以为是有什么好差事呢。”
第8章 海姆立克急救法 不熟,别蹭……
“你这个泥腿子满嘴喷什么粪,肯定是你在班长面前说了我坏话,你们就是嫉妒我是城里人!”
王金金一边嚼着干粮一边嚷嚷,干粮渣子从嘴里喷出来掉在地上,又被她捡回去吃掉。
她周围的几个姑娘见状不由都往边上挪了挪,和王金金一起吃饭实在太倒胃口了!
还城里人呢,吃饭要多埋汰有多埋汰。
王金金这次倒是识趣,见周围的人不欢迎她,便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端着茶缸去了另一棵大树下面。
“一群泥地里长大的小婊子在这里装什么样!”
王金金边走边骂,“肯定都是陆如音那个贱货教唆的。”
陆如音吃饭没有吧嗒嘴的习惯,连带着和她一起吃饭的其她姑娘也不好意思再吧嗒嘴,但是王金金改不过来,于是便把自己的不受欢迎归结为陆如音的“教唆”。
毫无逻辑,且毫无道理。
王金金来到另一棵树荫底下,用力咀嚼着杂面馒头,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忽然,王金金不动了。
紧接着她跪便在地上双拳不停捶打着胸口和地面,脸憋得通红,张着大嘴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呃、呃”的声音。
“坏了,她这是被噎住了。”
一个盘头发的婶子一拍大腿,顿时紧张起来。
去隔壁生产队的二柱子就是因为吃东西太急被活活噎死。
彼时正值年关,二柱子一家喜事变丧事,令人唏嘘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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