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真是我的弱点,但我不会让人利用这一点。”
独孤遥雁勾起一点笑意,仿佛又恢复了从前的神采。
越柯再回来替她更衣时,也感觉独孤遥雁似乎变了,病气散了许多。
至于大师说的,得不到和已失去,加上眼前之人,这些都是她的珍视之人,她最爱独孤钰,和她也爱宋子清等人,有什么冲突吗?
所以,越柯还在为她整理衣服时,独孤遥雁突然捧上他的脸,踮起脚在他唇上留下一个香吻。
越柯迷茫的眨了眨眼。
独孤遥雁放开了他,“本宫真是傻了,这么好的男人不享用,难道等死了让他们陪葬吗?”
说到底,她还是个重欲之人,而且向来随心所欲。
寂玄走到门前,就听到了这句话,脸似乎都黑了。
“死性不改。”
进门,他又换上了菩萨般慈悲的面容。
“小僧见过长公主。”
独孤遥雁见寂玄进来了,挥退了越柯,从床上拿了那串白玉佛珠,随手扔给寂玄。
“寂玄师傅,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的佛珠会在本宫床上吗?”
寂玄连忙接住,没有答话,反而笑盈盈的看着独孤遥雁,“长公主小心些,这是先帝御赐之物。”
独孤遥雁看着他那张假笑脸就不舒服,“先帝御赐之物……拿来。”
独孤遥雁理所当然的伸手索要。
寂玄挑眉,“长公主这是何意?”
独孤遥雁冷声道:“本宫作为大燕长公主,要你手上这串佛珠,你给还是不给?”
寂玄笑容僵了一瞬,朗声答到,“不给。”
独孤遥雁也不介意他的回答,抬高了音量,“越柯。”
越柯进来了。
“此人冒犯本宫,砍了他的双手先。”独孤遥雁一句话说的轻飘飘的。
越柯拔剑,寂玄挣扎到:“长公主,这里是寺庙,佛门清净之地,您怎敢如此?”
越柯是不听废话的,冷漠的走向寂玄,还是独孤遥雁一挥手,让他先停下。
“佛门?”独孤遥雁锐利的说到,“纵是佛门,也在我大燕的地界上,也要守我大燕的律法,你寂玄昨日夜访本宫厢房,留了这串佛珠在本宫床上,冒犯了本宫,按大燕律法,杀了也不为过。按你佛门戒律,夜闯女子房间,佛祖也该将你逐出佛门!”
“哈哈哈哈……”寂玄竟笑了起来。
“聒噪,越柯……”
寂玄立马停下了,面上僵着,“长公主可知小僧为何夜访?”
“说下去。”
“昨日有僧人往房内吹了迷药,若不是小僧及时制止,长公主只怕已遭人……”
独孤遥雁联想到越柯早上说的,眼中冷光一片。
“哦,凭你一词,本宫怎么知道不是你自己吹的迷药,中途怕人发现又放弃了呢?”
寂玄咬牙到:“小僧用石子将那人打伤,长公主只管去找那后脑勺上有新伤的僧人便是。”
“越柯,让人去查,查到了禀明老方丈,将此人拖出佛门,斩杀。”
“是。”
“那你为何深夜不睡,来本宫这边?”
这一点,寂玄随便扯了个理由,“夜里无眠,听见小人动静,便一路跟随,这才来到了公主这边。”
独孤遥雁笑笑,“你很好,但是最好还是识趣一点。”
寂玄还是咬牙不松口,“小僧不明白长公主的意思。”
“小小僧人也敢在本宫面前说先皇有罪,妄议先皇,你有几个脑袋?”
独孤遥雁这一笑确实是冷了,杀意尽显。
寂玄果断跪下,将佛珠手串双手奉上,“求长公主看在小僧为先皇作画的份上,饶小僧一命。”
独孤遥雁笑盈盈的接过佛串,“这不就对了。”
“不过本宫还有个问题。”
“长公主请说。”
“你似乎很厌恶本宫,因为先皇?”
“小僧不敢。”
独孤遥雁冷哼一声,“你刚刚的傲气呢?”
被独孤遥雁一激,寂玄抬起了头,“小僧确实厌恶您。”
“说下去。”
“您与先皇的不伦之恋,毁了他本该有的一世英名,是其一;您断了先皇子嗣,影响大燕国祚,是其二;您淫欲缠身,得了这世间最珍贵的心意仍不改作风,是其三。”
独孤遥雁听完,神情似乎未变,眼神微闪,不过很快又坚定。
“其一,你只看见他没了一世英名,怎么没看见我没了一世清名?不过,我不怪他,因为我爱他,他也不在乎那一世英名,因为他也爱我,这是我跟他之间你情我愿的事,轮不到外人评判。”
独孤遥雁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扣着桌沿,“其二,没能让皇兄的子嗣继承皇位确实遗憾,不过本宫也扛起了长公主的责任,大燕,会在本宫手下繁荣。”
“至于其三,本宫又不是佛门弟子,不用守什么戒律清规,世俗男子能三妻四妾,本宫又为何不能?最珍贵的心意,本宫自然珍视,本宫也会按他的心意,好好的活着,于我安好,他便安好。”
听了独孤遥雁一番话,寂玄不知是该接受独孤遥雁的说辞,还是该感叹独孤遥雁的无耻。
独孤遥雁见寂玄沉默,也不管他能不能接受,总之是看在他与皇兄有旧的份上解释了一遍,也没心情再与他多口舌了,“本宫看在你与先皇有旧,昨晚又帮了本宫一次,这次便不与你计较,要是日后再敢妄议先皇,本宫饶不了你。”
寂玄一颗心落下,舒了口气,“是。”
也是他大意了,这女人根本没心没肺。
“下去吧。”
送走寂玄,独孤遥雁感觉身心舒畅。
这些时日的烦恼,都在与寂玄的对峙中消散。
昨日之日不可追,今日之日须臾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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