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瑜没有开口,他凉凉地看了眼对方,眼里不带任何感情,就好像看一件无关紧要的物件。直到对方又把话重复了一遍,他轻嗤了一声,不咸不谈地说:“我缺那点钱吗?”
虽说他让舒遥不用给他分红,但她每年都会让他帮忙核账,有多少盈利他一清二楚,那数目对于普通人来说绝对称得上天文数字。而舒遥也会在算过总账后划出一笔不小的费用作为两人一年的日常开销,这笔钱就在他手上保管着,他可不认为报社会慷慨到给出让他另眼相看的数目。
中年人微微一愣,油腻腻的脸上立刻堆起了笑,把原本不大的眼睛挤成了一条缝,他咧着嘴讪笑说:“是我的问题,我还没说具体的金额,上面研究后,决定给与五百元的精神抚慰,你看——”一个工人一年也这么多收入,在中年人看来,这已经是一笔不小的钱了。
“呵。”陆子瑜冷笑了一声,他给自己换了个舒服点的坐姿,漫不经心地说,“五百块,还真是好大的手笔呢!可我之前说的很清楚,要的是公开道歉,怎么,你们是选择性失明吗?”
“你——”中年人想要开口斥责,但对上陆子瑜的视线后,气势立刻矮了一截,只好忍气说道,“你何必咄咄逼人呢,这件事你也没什么损失,反而是报社影响不小,你若是觉得补偿费用不满意,我可以再向上面反应!”
陆子瑜掀了掀嘴角,扭过头懒怠理会对方。
而舒遥被叫过来的时候,正好听到了中年人说的话,当下接口道:“报社受影响,难道不是你们咎由自取?个人诽谤都要受到惩罚,还是说你们财大气粗,就可以凌驾于道德和法律之上了?要真是这样,我看你们的报社也不用办下去了,连最起码的是非都分不清,又怎么能指望你们传导正确的思想,怕不是又要成为坏人的帮凶!”
“胡说八道!”中年人被舒遥说得恼羞成怒,当即梗着脖子叫道,“你是谁,这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快点走开!”
陆子瑜瞟了他一眼,起身走到舒遥身边,说了句“没必要对牛弹琴”,就拉着她准备往外走。
“等等!”中年人似乎反应了过来,立刻追了上去,陪着小心说道,“赔偿金可以再谈的,但请你一定把上诉撤了。”
陆子瑜侧过头看向他,嘴角露出了一抹坏笑:“我要多少你都能给吗?”
“这……”中年人唯恐陆子瑜狮子大开口,神情间立刻犹豫起来。
陆子瑜冷哼了一声,意味不明地说:“既然做不了主,就不要浪费我的时间,找你们能做主的人过来,当然来不来是你们的事!”
钱他不缺,名声他也不在乎,但既然舒遥说了不能任由自己被诋毁,那就只能让对方赔礼道歉了。
中年人悻悻而归,期间还试图让校领导作说客,可惜学校没卖他这个面子。
两天后,报社终于来了一个“能说话”的人,对方排场不小,两辆小轿车加上七八个跟随着,不知情的还以为是领导下来视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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