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年不在京中, 许是不知道, 方才那是齐王,他常年领兵打仗,积威甚重,看着不好相与, 但不是坏人,无需害怕。”
沈菱歌从吴绍秋的语气中,能听出来他对周誉由衷的钦佩和仰慕,想来也是,大周以武夺天下,又有哪个男子能不倾慕这战无不胜的杀神。
她生怕漏出什么惊人之语来,不敢多说,随便地应和了几句。
可又忍不住好奇,旁敲侧击道:“真没想到齐王殿下,也会来这等地方游玩,我还以为像他这样的人物,都是时刻忙于公务的。”
之前一路上,他都是时刻捧着公文信函,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有闲工夫享乐玩耍的样子。
“方才我瞧水榭外进出不少侍女,皆是身着华贵,还有侍卫把守,应是安王府上的侍从,想来齐王也是来赴宴的。”
安王是出了名的喜欢各式各样的美人,更喜欢奢靡享乐,他也不需管事,成天便是玩乐,方才她也瞧见了,进出水榭的全是衣着鲜亮的姑娘。
之前她还好奇过,谁家这样大的手笔,这么一想便懂了,吴绍秋是当着她的面不好意思点明,哪是什么侍女啊,分明都是承欢膝下的美妾。
至于周誉为何而来,也就明白了,原来他并不是不好女色,也不是不喜享乐,只是对她防备罢了。
也就难怪,为何方才他的眼里根本没她,她连让他生气都够不上。
想到他偶尔的那些温柔,并不是对她独有,沈菱歌之前那一点点的在意,也都全部消散了。
既是云泥之隔,那便永远相隔不见。
沈菱歌不再去想周誉的事,与吴绍秋又聊了会,从宋十郎聊到喜欢的书册,又聊到喜欢的词人,两人的喜好竟是意外相投。
正好说到下个月端午,他们府上会有出府戏,是一则两人都有兴趣的话本演绎的,问她要不要来看。
就见有下人来寻吴绍秋了,“少爷,夫人问您何时回去,咱们得准备上画舫了。”
游湖的重头戏自然是在湖上,各家都有自己的游船,本来就是碰巧遇上,游湖自然是分开游的。
吴绍秋应了声好,见沈菱歌还坐着没动,不管是出于礼貌还是出于投缘,总之多问了她一句:“沈二姑娘不如与我们同乘?”
沈菱歌其实不太想游湖,可来都来了,总得听季氏的安排,即便方才两人闹了不愉快,但面子上她也是伯母,她没理由在这种小事上顶撞她。
想了想还是婉拒了他的好意,“多谢吴公子,但我得等我大姐姐。”
吴绍秋也只是客气一句,闻言并不在意,只是临走前还是忍不住地道:“虽知你是注重规矩礼数,可你我既是以友相待,又何须满口皆是谢。”
沈菱歌顿时一愣,她好像确实对吴绍秋很客气,不,应该说她对所有人都很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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