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站在她对对面,投下的巨大阴影将她整个人给笼罩,两人贴得很近,他的气息仿若就拂在她的头顶,痒痒的热热的,
她听见周誉,略带慵懒地哑声道:“赢了便是赢了,本王不是输不起的人,也不是指鹿为马的昏君。”
而后他直起身,淡笑着又道:“下得不错。”
这一声很轻,轻到沈菱歌差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不免微微一愣,他这是在夸她?
再抬头去看时,周誉已经转身拎着周允乐的衣服,轻轻松松地将人给提了起来,“臭小子,让你看棋,你在这给我打瞌睡?明日多背两篇文章。”
“不要啊,皇叔……”说话间,两人已经出了屋子。
沈菱歌听着周允乐夸张的惨叫声,忍不住地掩唇笑了,笑了会才反应过来,她好像许久没能这么放松自在的笑了,自从家里出了事,她便压力一直很大。直到最近,接连的好消息传来,那块压在她心口的大石,才算搬开了些。
她总觉得,最近的周誉和之前有些不同,虽然还是一样的喜怒无常,说话冷厉又凶狠,可他不再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偶尔说话和动作间,都会流露出些许温柔和尊重。
这种尊重不是刻意的,也不是施舍的,而是自然而然的,让人觉得舒适。
难道是周誉不喜欢她以后,终于正视她了?没再把她当做随意掠夺,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物什。
若真是如此,那倒是件好事。
沈菱歌睡下之前,心情格外的好,等一切尘埃落定,她便能回家,所有人和事也都能回到正轨,再没比这更好的了。
可她没想到,第二日会在周誉的书架上,发现那个匣子。
她本是要找本传记,婢女取了几回都没拿对,这才扶着她去找,恰好拿书的时候撞到了旁边的匣子,就听见里面东西碰撞的声音响起。
匣子很精美,又被放在书架上,沈菱歌生怕撞破了砚台之类的宝贝,赶紧小心地打开检查。
没想到匣子打开,里面却放着个再普通不过的瓷杯,不知为何,还有些眼熟。
沈菱歌愣了下,虽然不知道周誉为何在这放个杯子,但这可比砚台更容易磕碰,就仔细地拿起检查了下。
裂缝倒是没发现,却叫她发现杯子的底下写着个吴字。
吴家她只认识一个吴绍秋,不禁联想,这难道是吴家的杯子?可周誉为何要藏个吴家的杯子?
她拿着杯子,奇怪地打量着,直到手指摸上那杯沿时,突地想起,她为何第一眼会觉得这杯子眼熟了。
这不正是之前去吴绍秋园子庆生那次,她误拿了周誉的杯子,喝完之后才发觉拿错了。
那次周誉执杯的动作就很暧昧,没想到他居然会把她喝过的杯子带回来,还如此宝贝地藏起来。
“这是王爷平日饮酒所用,上回用过后,便叫人收了起来。”
“他都用这个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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