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不必担忧,擒贼先擒王,只要惠王被擒,其他人不过是一盘散沙,不必风吹都会飘散东西,您若不放心最好的办法是斩草除根。”
赵琮一针见血,以他的意思便是乘胜追击,将漏网之鱼悉数劝服归降,才可无后顾之忧。
周誉与他意见一致,若说有不同的,便是对惠王的处置上。
他有了谋逆的心思与动作,到底是在行动之前被擒获,按律当诛。可父皇教养他时,说得最多的便是兄弟和睦。
他在战场杀再多的人,见过再多的血流,也从不会眨眼,唯独血脉至亲下不了手。
“本王只管抓人,会审之事皆交予大理寺,至于其他逆党就按先生的意思,悉数捉拿一个不留。”
这场还未开始便被平定的谋逆,持续了足足大半个月。
在十月的秋风中,终于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惠王在狱中日日狂笑不止,不论谁来都不认得,大夫诊断是得了癫狂之症。谋逆乃是大罪,他被夺去封号削为平民,押往皇陵了却残生。
周允乐的病好了,也重回了朝堂,此番之后,朝堂上的局势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受此事牵累的朝臣不在少数,尤其是余胡两家,一个抄家入狱,一个辞官归家,就连贵太妃的母家郑家也受到波及,消停了不少。
蔡太傅等保皇派的大臣得以重用,周允乐也正在慢慢学着如何做个皇帝。
周誉回京已是一个月后,他去营中交代好后续事宜,来不及休息只换了身常服,便直奔皇宫。
他离开时交代过沈菱歌,哪儿都别去,就在宫内乖乖等他,许久不见,也不知她有没有想他。
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他多次提笔想要给她写信,最后又放下了,寥寥几笔根本无法写出他内心的相思,还不如当面与她说。
进宫之前,他在马上已经想好了要与她说什么,可没想到等着他的是空荡荡的大殿。
偏殿内干净整洁,看着许久没人居住了,空气中还弥漫着股淡淡的桂花香,原是窗牖外有棵盛开的金桂,桌案上还摆着本书,应是看得人忘了收起,走近一看才知是本经书。
在殿内伺候的小太监伏身恭敬地行礼:“叩见殿下。”
“她人呢。”
“陛下的病好后,封了沈姑娘为女冠,赐紫阳观封号玉凌仙姑,紫阳观前些日子已经修建完成,仙姑早已出宫多日。”
周誉面无表情地拨动着书页,高大的身影看着无比的落寞,他缓缓地捏紧了桌上的那本经书。
低低地呢喃了两句‘玉凌仙姑’,许久后轻笑了声,“还真是个好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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