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子越被小舅舅陆建华影响,说起生意经来头头是道:“别小看这些小钱, 积少成多。京都美术学院的学生每年有多少作品?挑其中优秀的装裱出来难道卖不得钱?学生大都穷, 学艺术又花钱,学生如果能够将作品卖出去贴补生活, 难道不是件好事?”
罗莱看了一眼文云舟。
文云舟叹了一口气:“当年如果不是遇到师父资助,我恐怕连大学四年都读不完,更不用说什么出国留学了。要是能够帮助一下这些穷学生,我愿意全力支持。”
盛子越道:“华彩艺术馆卖的是名家名作, 走的是高端精品路线。我们开的店卖的是仿品、练习之作, 走的是低端平民路线。
我们可以在学生中挑选有潜质的青年画家,采取买断或者寄售提成的方式,帮他们打开销售渠道。若有一天能够达到名家的水平, 自然就可以往华彩艺术馆推荐了。”
乔湛一听,激动地拍了一下石桌:“对啊!师父,我们不是一直说艺术断层吗?如果能够用这种方式扶持青年画家, 不就可以有源源不断的新人成长起来吗?很多孩子,并不是不努力,也不是没有天赋,他们只是缺少钱、缺少一个机会!”
罗莱嫌麻烦,边喝茶边说:“随便你们吧。”
文云舟问:“你刚刚说改造明志,是个什么意思?”
“啊,这个……”盛子越站起身给师父、师兄的茶杯都续上热水,“这样的画廊,可不得有人来打理?我看罗明志不是个坐办公室做正经工作的料,但是迎来送往、吃喝玩乐很擅长,他是老京都人,对艺术学院的师生都熟悉,让他来当这个经理,怎样?”
罗莱听了直摇头:“不行不行,他那个样子还能管好画廊?”
盛子越就知道师父会这样,在父母眼里,自家孩子总是这不行那不行。她微笑道:“试试呗,反正也没有坏处。不让他管钱,但给他股份,怎样?”
文云舟点头:“可以试试。”
乔湛问:“罗明志会来吗?我看他每天吊儿郎当的,哪里肯吃这个苦。”
盛子越神秘一笑:“罗明志和郭美琴不同,郭美琴这人心肠坏、行事歹毒,没得救;罗明志只是自私懒散,还有得救。”
罗莱来了兴趣,认真地看着盛子越:“你真觉得他还有救?”
盛子越笃定地点头:“抽掉他那根懒筋,在他面前钓根大萝卜,给他适当的约束,自然也就改好了。”
罗莱有些动容,看了一眼盛子越:“你若能把他改造成向上好青年,我……我这辈子死也能瞑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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