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中了邪吧?”
“快过年了,哪里还能有什么邪哟。”
“那,是不是碰到了什么人,听到了什么不好的话?”
王君香的声音忽然拔高:“有什么不好的话?我家高荣又会读书、又懂道理,谁能对他说不好的话!”
杨桃庄不怀好意地笑了笑:“盛家那个大姑娘不是回来了吗?听说还带了她那个当兵的男朋友回来,你家高荣怕不是知道了这个消息,所以难过?”
王君香气得直跳脚,她守寡多年,独自将高荣抚养长大,哪里舍得他受这样的冤枉气?她在家骂儿子可以,但别人不能欺负他半分。
她是农村妇女,没读过什么书,在村子里泼辣惯了。平时大家怜她孤苦,不与她计较,渐渐就养成了霸道的性子。
“盛子越这个**,找个男朋友很光荣吗?非要回来炫耀!不要脸得很。一个穷当兵的,有什么了不起?害得我家高荣难过,真是xxxx……(此处省去一百字)”
陆蕊在屋里听得眉心直跳,这个王寡妇的嘴,真是太毒了。幸亏陆高荣没看上自己,若真是嫁进她家,怕不是要被这恶婆婆磋磨死。
唉,真可惜,盛子越头脑太清醒,不肯接受陆高荣。
陆蕊将头发扎好,走到卧室门边,轻描淡写地说了句:“你别说,我表姐其实还挺会挑对象。她家里有钱,自己又有文化,就找个听话的,把她宠到天上的。高荣哥虽然优秀,但她不稀罕呐。婶儿,您就认命吧。盛子越啊,您惹不起。”
王君香感觉肺都要气炸了。
她本就是个火药性子,被陆蕊这席话一激,理智全无,哪里顾得上快过年不能吵架闹事?
“谁说我惹不起?啊!她那小姑娘家家的,能够有多厉害?我还非得替我家儿子出这口气!凭什么高荣对她念念不忘,她却把他抛下另外找个处处不如他的!这不是恶心人吗?”
杨桃庄假意劝她:“好了好了,你别生气。我就是这么一说,也不一定是这个原因嘛。说不定是高荣吹了点风,有点不舒服?”
“呸呸呸!高荣好得很。”王君香最怕别人说儿子身体不好,连连呸了几口,袖子一撸。
“你们等着,我这就去徐云英家去闹它一场,帮我儿子出出气。我王君香寡妇带大儿子什么苦没吃过,还能怕她一个盛子越!”
杨桃庄看她风风火火跑开,在她身后叫了几声,嘴角却带着一丝幸灾乐祸,转头看了一眼陆蕊,哼了一声:“你那花花肠子,老娘清楚得很!”
陆蕊一甩手,转身进了屋,坐在桌前对着镜子说:“你不是看热闹不怕事大?这回怎么忍得住不跟着去?”
杨桃庄眼珠子骨碌碌直转,想了半天,将围裙解下,拍了拍棉衣、裤子上的灰,咳嗽一声:“我去你奶奶家,把装扣肉的碗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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