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确实是块木头,那不要也罢,我们回京城去,京城什么样的男子没有,偏还就是不缺他一个沈晔!”
傍晚。
当李鸢时再次出现在沈晔篱笆外面时,飞松已经见怪不怪,无需多言就让主仆两人进去了。
“今日我家厨子不知怎得做了很多菜,我一个人吃不完,左右都是浪费,我想沈公子一定也没吃饭,就拿了过来。”
沈晔的性子李鸢时多少清楚些,怕男子拒绝,还没等他说话,她径直去了桌边,将食盒里的饭菜摆好。
“沈公子前几日尝过我家厨子的手艺,不知道可还有印象。”
沈晔站在桌边迟迟没有动作,狭长的眸子里似乎是在抗拒。
李鸢时当做没看到一样,递了双筷子过去,“饭菜要趁热吃,凉了对胃不好。”
“沈公子不吃,这满桌的饭菜只有浪费了。我二哥哥年前在西南边境带兵,据我所知,西南边境还有些穷苦人家吃不上饭。”
这话果真有用,不消片刻沈晔便坐了下来。
李鸢时唇角弯弯,颇为满意。
看样子,这榆木疙瘩还是块心系天下的木头。
桌上有清蒸鱼、红烧排骨、小鸡炖蘑菇,李鸢时拿不定沈晔喜欢吃哪些菜,是吃辣还是不辣,便让老丁头做拿手菜。
沈晔坐在李鸢时对面,光看着离他近的那两盘菜夹,不说好吃也不说难吃,举手投足间有几分拘谨模样。
李鸢时往沈晔碗里夹鱼肉,那块鱼肉是鱼肚子上最嫩的一部分,滑溜溜的,她平常最喜欢吃。
“沈公子,可是我家厨子手艺不符合你胃口,都见你没怎么吃。看看桌上好几盘菜你筷子都没动过。”
她往沈晔那边悄无声息挪了挪凳子,话锋一转,故意撩拨道:“还是说沈公子你跟姑娘吃饭有些拘谨?”
明知道这样说沈晔会生气,但鸢时还是大胆把话挑明,她就喜欢看见沈晔生气,却守着礼节不敢对她怎样的模样。
“李姑娘,食不言,寝不语。”
沈晔仍旧保持着一副矜贵的儒雅坐姿,李鸢时怀疑沈晔时不时在背上绑了一根棍子,不然怎么每时每刻都把背挺得直直的。
话毕,他夹了一小筷子鱼肉往嘴里送。
男子啊,就是死鸭子嘴硬,崔婉诚不欺她。
沈晔没有说话,只是往杯中倒酒,一杯喝完又倒了一杯。
李鸢时不怎么喝酒,见沈晔一个人喝的起劲,她萌生了尝一点酒的念头。
她刚把酒倒进杯子里,就见沈晔如墨的眸子盯着她手上的杯子,带着几分凶样,像极了她爹爹和二哥凶她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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