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李鸢时送来时不过是一丛半矮的小苗,此刻长势良好,前几日还开花了。
沈晔指了指,道:“那盆兰花带走。”
飞松顺着沈晔手指的方向看去,默默记下了。
书案上的莲花木雕,沈晔也一并带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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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沈晔一切从简,轻装上路,马车上只装了两个箱子。
背靠马车,沈晔撩开车帘探了探外面。
三年未归,京城繁华依旧,沿街叫卖声此起彼伏,异常热闹。
穿过四个长街,又拐了两个弯,马车在太尉府邸稳稳停下。
飞松“吁”了一声,冲里头的人道:“少爷,到了。”
沈晔单手撑头假寐,闻言缓缓睁开眼睛,过了许久这才躬身出马车。
“你是?”
太尉府门被打开,府中正在扫地的小厮见一男子进来,不由发问。
“二少爷!”
沈晔三年来没有音信,待小厮将人看清,面露恐色,怕方才有眼无珠被少爷责备,连忙认错,“小人眼拙,二少爷息怒。”
小厮忙不迭扔了扫帚,帮飞松分担了些手中的行李,急急去堂内通报。
“二少爷回来了!二少爷回来了!”
这厢,太尉夫人刚午憩醒来,沈太尉在书阁上书呈报近来禁军巡城情况,两人听闻沈晔归来,一前一后到了正厅。
沈晔也是刚到正厅,三年未见,发现父亲头上多几个白发,母亲亦是较印象中气色有些差。
“孩儿不孝,三年前同父亲顶嘴,离家多年未曾有音信,这些年不在父亲母亲身边尽孝,亦还让你们担忧,儿子知错。”
沈晔在厅前跪得端正,那年离家,他也是这般跪在堂前,而后头也不会便离开了。
太尉夫人每日都在盼着沈晔回来,但对他们父子二人的脾气秉性一清二楚,两人皆执拗,如今儿子好不容易想通了归家,她喜笑颜开。
妇人善感,此时已是红了眼眶,丝毫没注意一旁的丈夫面色凝重,她扶着沈晔起身,“回来便好,回来便好。”
“外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沈奎海只有一个儿子,还被派去了岭南。”沈奎海沉着一张脸,略过沈晔坐在椅子上,慢悠悠推着茶盖。
太尉夫人在父子两人之间打圆场,“老爷,晔儿打小便听话,也是个有主见的孩子,上次顶撞想必是一时气昏了头,如今回来认错,一家人哪有隔夜仇,父子两个便不要再置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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