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生辰,英然恳请舞剑为姨母庆祝。”
良久之后,席下一女子霍然起身,声音洪亮不似京城女眷那般娇滴滴的。
女子一身蓝色翠烟衫,玉面淡妆,额前光洁,发髻梳的简单,仅戴几支乳白珍珠璎珞,腰间收紧,别无配饰。
身姿挺立迎风飒飒,瞧着是个练家子。
孟英然是皇后的外甥女,父亲在她小时候战死沙场,她便一直跟随祖父镇远大将军生活,最近才回的京城。
皇城中不可随意带兵刃,皇后看了眼崇明帝,后者则大手一抬,允了。
孟英然褪下袖口宽大的外衫,接过侍卫递来的长剑,于中庭空地执剑起舞。
足尖轻点,裙尾垂落,咻咻不绝的剑声伴着女子旋转起跃。
步脚轻巧如影似风,长剑如芒,如游龙穿梭。
一舞毕,深得皇后喜欢,席间的气氛这才缓和下来,不似方才凝重。
孟英然没有着急回席位,反而走到李鸢时席旁。
一张桌子配一张席垫,孟英然二话不说在鸢时身边席地而坐,丝毫不介意华美的衣衫会弄脏。
李鸢时跟孟英然自小不对付,在孟英然朝自己走来那刻鸢时便料到了她想干什么,她心里那些个小九九全在面上。
孟英然和李鸢时并肩而坐,因宴会尚未结束,她声音小了些,“姨母疼你多年,你不上去表示表示?”
孟英然小时候老欺负她,总喜欢看她在众人面前出丑,李鸢时打心里不愿意跟她说话。
她能拿得出手的便是那书法,这能和气势磅礴的舞剑比?
孟英然这番话摆明了想看她出丑,她才不要中圈套。
“你舞剑便舞剑,扯上我作甚?我早就送了生辰贺礼,皇伯母甚是喜欢。”
李鸢时挪了挪肩膀,不想挨着她,偏孟英然跟着她的动作紧追不舍,好似要执意将肩膀置于她肩边压着。
孟英然:“姨母也夸了我的剑法,而且皇上龙颜大悦,还准我随意进宫陪姨母说话。”
李鸢时敷衍一笑,“真羡慕,皇上还未夸过我的贺礼。”
肩膀被孟英然抵着不舒服,李鸢时敷衍了事,只想让她快些离开。
孟英然听出了几分失落和嫉妒,顿时心情大好,胜利者一般起身回了自己席位。
揉揉压痛的肩膀,李鸢时头疼,孟英然一直在祖父身边生活,此次回京城恐是不着急回去。
京中生活枯燥,孟英然恐是要跟她抬杠,或是给她使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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