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庄晏决定今天自己在报社食堂吃晚饭,如果回家盛时问他晚上吃什么,就高贵冷艳地告诉他:哟?你还惦记着我没吃饭呐?
但他这一肚子的怨念算计捱到下午六点就撑不住了。盛时胃不好,自己也不太上心,要不是他天天逼着他按时吃饭,那大仙儿就饥一顿饱一顿胡乱应付。
他认了。富二代又怎样,碰上喜欢的,还不是得放下身段亲自去食堂打包两份饭,打车回家陪人家吃。
庄晏一进门就愣住了,盛时蹲在阳台上,阳台地上乱七八糟堆满了东西。
“你在干嘛啊?”庄晏推开阳台门问。他惊呆了。
盛时抬头,抹了一把汗,兴奋地招呼庄晏:你过来。
地上有铲子、喷壶、两个长条花盆,还有两大塑料包土。庄晏小心翼翼地从中间迈过去,只见盛时像是解决了什么世纪难题一样,开心地把两袋种子举到他眼前:“你不是说想要一个稍微不一样点的,不是用钱买的礼物吗?我想到了……”
“难道是一阳台的玫瑰?”庄晏惊喜期待又感动地想。
“今天刚买的种子。一盆种西红柿,一盆种小白菜。虽然有点晚了,你生日时应该长不出来,但总归肯定能让你吃到自家种出来的菜的。怎么样?这个够诚心了吧?”
“哦。”庄晏绝望而麻木地应了一声。他怎么能寄希望于这个书呆子能搞出浪漫玫瑰园呢?“你开心就好。”
匆匆扒过饭后,盛时就回了自己房间。庄晏就去丢了个垃圾,返回客厅发现人影都没了,顿时来了脾气。
嘿,开着爷的车,吃着爷亲自从食堂带回来的饭,连句好听话都没有,放碗就跑,这还了得。他随意敲了两下门,没等盛时吱声就推门进去。“你干啥呢你——”
盛时被他惊了一跳,手指下意识地摁灭了手机屏幕。
“你在听什么?”庄晏警觉起来,一把扯下了他的耳机塞进自己耳朵里。
先是一阵嘈杂,然后是一个男人清晰的声音:“喂,是我。你他妈到底找的什么人?被人认出来了?什么?不可能?人都打上我门了,有什么不可能!”
“盛时你特么疯求了?你搞监听!”庄晏一把扯下耳机,咚地把手机扔在桌上,“这是谁?你他妈以为搞水门事件呢?这东西写稿子不能引用,报警说不清来源,万一被人知道了两百条命都不够你死的!你就等着滚出新闻圈吧你!”
盛时脸色有点苍白,干脆拔了耳机公放给他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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