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时放下酒杯,避开庄晏眼神。“我想……我还是搬出去比较好。”
“你说什么?”庄晏眯眼,怒气值逐步积累。
盛时沉默了几秒,站起来,仿佛下定决心一般说:“我说,这几天我找好房子就搬出去。”
“为什么?两个月还没到期,你以为住酒店呢,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庄晏手撑在桌上,极具压迫性地把他逼在角落。
“你已经别扭一下午加一晚上了,谁惹你了?你能不能有话直接说,别老藏着掖着让人猜还动不动搞离家出走这一套?”
“不是离家出走。”盛时抓住字眼。“我在你这儿住,你也不方便,我也不方便。”
“我不方便什么?”庄晏抬手,用力拧过他的下颌,迫使他看着自己,“你又不方便什么?嗯?”
那种压迫感太强了,就像一头亟待进攻的雄兽审视着自己的猎物。盛时皱眉,抬手想推开他掐着自己手,竟然推不动。“不方便咱俩各自工作社交谈恋爱,行了吧?你腿也好了,不用人再照顾了……”
“你在吃楚云帆的醋?”庄晏眯起了眼,“我妈随口一说,你上心了?”
盛时紧闭着牙关,脸上肌肉微微颤抖。
虽然跑题跑得有点远,但庄晏这么一说,倒也惹出来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来。
他怎么能不上心呢,楚云帆,有个当教授的生父和当画家的生母,还有个开画廊的继父。家庭背景在那儿摆着,人美能干,跟庄晏相识多年,庄晏的父母也很喜欢……
“你是不是有毛病?吃她的醋?”
就算不是楚云帆,也会有下一个,下下一个,更适合庄晏、更符合庄晏父母期待的女孩出现……
“到底为什么?你就不能说句实话?还影响你社交,你有社交么?”
人正气、家风好。他一点都不觉得庄晏父母条件苛刻,相反,这大概可以算得上豪门父母最底限的要求了。可是偏偏就这点,他没法坦然。
那些他无法抹去的过往,如脏水浸了一身,他洗不掉。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剥去画皮,露出那些他不想面对、又无可逃避的污浊痕迹来。
被包养、收受贿赂、炮制假新闻……庄晏虽然对圈里同行那些不太规矩的行为比较宽容,但他看得出来,庄晏其实是很不屑的。
宋溪说得没错,这些行为,跟跑个发布会收个几百块车马费,不是一个性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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