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帆就像是卡着点儿等他们和好。两人刚分开,楚云帆的电话就敲了过来。
“你们现在在家吗?有个东西必须让你现在看看。”
半小时之后,一段极短的视频,一个戴帽子的年轻人走进快递收发点寄快递。
“这是……”
“这是给你寄快递的人。”楚云帆说。
“你怎么搞到的?”
“我按照快递单号物流信息,查到了快递的发出点。”楚云帆说,“现在发快递都叫上门服务了,这个人居然自己跑到快递收发点去发。”
盛时想了想,“这个不奇怪,网上下单发快递,都要在线填写发件人信息,但在一些小地方,去收发点寄快递,还是手工录入信息的话,熟人寄件,信息不用填得那么详细。”
“对。所以我跑了一趟,跟快递点的人说有人给我寄了恐吓信,要调取监控资料。就是这个人寄的。”
“……你问的是我的快递单号,你要查人就给你查?没核验你身份证?”
“没。我让闻钟给我开了个律师函,章都没盖,丢出去吓唬了几句。小地方快递点老板怕惹事情,就把监控调给我了——而且他还留了手机号码。”
“这人给你发快递,是去快递点发的,但给我发快递应该是在家叫的上门取件。所以我的快递单上有电话号码,也是这个号。”楚云帆双眼闪闪发亮,有种碰上了高难度应用题的兴奋。
她在微信里输入手机号码,蹦出来的微信号头像是个表情包图案。她没加好友,只是把微信号界面给盛时看,盛时看了看,摇头道:“没印象。”
“是东湾事故中死者家属吗?”
“……这怎么看得出来。东湾工程死了四十个工人,我也就见过其中七八个人的家属。反正对这个号和头像没印象。”
“我觉得肯定是东湾死者家属,不然他怎么可能给我寄东湾的材料。”
“如果他是东湾死者家属,他怎么知道我现在的身份?”
楚云帆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庄晏。
“我已经都跟他说了。”盛时平静地说。
也是奇怪,向庄晏坦白之后,盛时反而平静了下来。身边庄晏一根根掰开他手指,将自己的手伸过去,两人十指交叉,然后炫耀地抬起来,向楚云帆晃了晃。
楚云帆:……
“知道你在查海上花的人都有谁?”
“没了,就之前跟你说的那几个媒体的朋友,还有我编辑。”
“如果是海上花项目的知情人,他不会给你寄东湾的材料;如果是东湾项目的死者家属,他们应该不会这么快找到我。”盛时分析道,“我们应该已经被盯上了一段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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